太后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将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捏在掌心之中。
“那么,那件事你办的得如何了?”
“事情已办妥,且儿臣还多做了一件事,他的亲信齐铭现在身负重伤,黔洲恐怕即将失守。”凌渊微微眯起如凌君城专属的那细长凤眸,眸底闪现一抹阴冷。
太后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做得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不应当将目光拘泥于儿女情长,母后这大半辈子都在为你铺路望你能平步青云,你自己也要争气才是!”
“母后千算万算,就是没算中父皇会留下一纸秘诏!若不然,儿臣如今早就在青云之巅!”凌渊的语气落得很沉。
纵然做得再多,却总觉得前路阻力重重。
在京都的时候没发觉,这一次出去才知道,他的皇兄早已成为北凌神一般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耳畔总是流传着不绝于耳的对他的赞誉。
得民心者得天下,他的天下,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撼动。
太后将佛珠套在手腕,神色明显变得很不愉悦。
一提及先帝,许多过往便如潮水般涌来仿佛就在昨天。
当年那一纸始料未及的秘诏由张德明搬出来之后,她曾万念俱灰。
在那一刹那,她发现许多年前做的所有事情皆是枉然。
之后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振作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尚在,就绝对不能停下来。
“渊儿,你长途跋涉,早些歇息,明日去通佛寺祈福还需早起。”
说罢,她端着庄严的身子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母后,夕夕的事情难道不是你一手操纵?”凌渊质问。
太后顿住脚步“强扭的瓜不甜,夕夕自小就只看上了皇帝,即便是母后出面,夕夕也不曾改变半点心意,这是无可奈何之事!眼下夕夕得他的宠爱,你若真心喜欢她,便就此放手将心思放在正事之上,待功成名就之时,或许还能有你的一丝机会。”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冷着脸离开了厅里。
凌渊怒意难消,他坐在桌子旁边好一会儿之后,也起身走了出去。
醉心楼雅间里。
一抹修长身躯身着华丽淡青色衣袍背对着门口正襟危坐于上首位。
秦通跟肖文博坐在下座,垂眸盯着茶几,根本不敢抬眸去看他。
今日在皇城城楼门前,他们不敢上前搭话。
这会儿见他神色暗沉,更是不敢开口说什么。
李升平缓缓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微臣来迟了,请幕王恕罪”
“啪!”
那抹身影微微拂袖,桌上的茶具全部被掀翻在地。
李升平吓得猛的一哆嗦,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秦通跟肖文博将头垂得更低了。
“本王才远赴边关半年,京都里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可却从未有人书信告知本王!”
他缓缓起身,转身怒视三人。
幕王凌渊有着跟凌君城十分神似的细长凤眸,恍然一看,还以为面前的人就是当朝君王凌君城。
三人在金銮殿上日日胆战心惊,这会儿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都不由得在心底掀起一阵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