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慕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他并没有退休,还在担任《文艺报》的主编,周末放假在家也没休息,还在看着来稿。
冯慕出身于名门世家,父亲是北师大的著名教授,会多国外语,翻译了很多国外名著,《马可波罗游记》就是他父亲翻译的。
冯慕十七岁参加了著名的“一二九”学生抗日救亡运动,十九岁奔赴延安,先后在抗日军政大学和鲁树人艺术学院学习,从那时开始几十年来一直投身于华国的文学艺术事业。
在几十年的文学编辑工作中,冯慕结识提拔了很多年轻作家,尤其是在三年前,运动刚刚结束的时候,文化部刚刚恢复,成立了政策研究室,冯慕就是主要的负责人之一,他参与并领导了文艺界的拨乱反正工作,为很多作家恢复了名誉,在文艺界具有很高的声望。
张伟看到老先生抬头看自己,忙自我介绍道“冯老先生,我是张伟,《花环》的作者。我是和孙编辑打听的您家的地址,《花环》当初发表的时候还有赖于您的帮忙,我一直想登门表示感谢,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冯慕看着张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看着就有朝气,又看到妻子拿进来的茶叶,说道“我当初也是看在这部作品真实深刻,确实不错,才顺手写了篇文艺评论,你能登门来看看我就好,不要带什么礼物,这茶叶待会还是拿回去吧。”
张伟不想把茶叶带回去,只能胡诌,还真被他想到了说辞,他说道“我本来也是想空手来的,是我父亲知道我要来拜访您这位大学者,特意要让我带点儿礼物的,他说不带礼物就登门的话会很失礼。”
冯慕有些诧异,问道“你父亲是哪位?”
张伟说道“我父亲是张云光,现在在帝都军区任职。”
冯慕前半生一直在军队任职,后来六十年代的时候才调去地方的出版社,他就曾经在张伟所属的十三军任职过文化部长,而张伟的老爹在解放前也在十三军干过,所以二人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都彼此听说过对方。
张伟这两天和老爹闲聊的时候就说起过冯慕这个人,张云光对他还有写印象,说这个人也是一位很正直的老革命。
张云光的名字对于冯慕来说可是如雷贯耳,鼎鼎大名,这位当年可是能让中野和华野的几位老总经常挂在嘴边的人物,只是冯慕没想到张伟会是那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张疯子的儿子。
有了这层关系,张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老先生的晚辈,二人有了共同的话题,冯慕也就不再提礼品的事情,二人也迅速的熟悉起来。
张伟就自己最近创作的几部作品向冯慕请教,冯慕一生都在从事文学编辑工作,对于一些年轻作家常见的写作误区十分了解。他也一直有在关注张伟这个新冒头的军旅作家,张伟在《花环》之后写的《攻占谅山》和《狂怒》他都有读过,还做过笔记。
老先生将那两期的《当代》杂志拿出来,翻到的页面,对照着笔记逐条的和张伟讨论心得,老先生颇具智慧,很多困扰张伟很久的写作难题都是一点就透,张伟都想当场拜师了。
张伟看着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阅读笔记,不禁为对方严谨的治学态度所折服,更为对方的倾囊相授所感动。
讨论完了文学方面的事情,张伟又说出自己在组织团里的军史战史编辑工作,想要借机采访对方,询问一些当年109团所经历的战斗中的细节。这也是张伟今天登门拜访的另外一个目的。
冯慕肯定地说道“恩,这个工作很有意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应该将我军的优良传统发掘并传承下去。”
冯慕跟张伟讲了很多当年的故事,冯慕建国后在春城军区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散文作品很多都是描绘滇南边疆风光的,还出版过散文集《滇云揽胜记》。
冯慕对于当年春城军区里面的很多事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