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伍文画眼泪婆娑。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姐妹,如今因了子女,就要各奔了东西。玉夫人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绣帕,红着眼睛笑道“没影儿的事,妹子做什么急。真要走,也定会好好跟妹子告别的。”
在玉府用过餐,伍文画坐了豪华的马车,在未时三刻进了自己院子。到房后,便歇了去。
疏楼龙宿下课后,过来拜安母亲,夏柳对小公子说道“少爷,夫人安睡了。估摸要到晚饭时才会醒。”
夏柳是继春柳位的丫鬟。当年的四春各自有了前程,有成亲的、有做掌柜的。十二年一轮,是伍文画自己定的规矩,身边人没有留一辈子的道理,尤其是随着自己业务不断扩大,用人的地方就更多了。
伍文画在梦里又见到了那粒珠子。这次,她看得真清楚,这珠子散逸着一种灰色的气,不断冲击着梦境。梦境里灰蒙蒙一片,是空无。
睁开双眼,是金枝莲花幔帐,精神了许多,起床的动静惊动了在外间绣花的夏桃。
随后,四个丫鬟鱼贯而入,为伍文画更衣洗漱。这十几年下来,自己堕落了很多啊,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生活。
疏楼龙宿的书童、侍从部队,比伍文画的还要庞大。他身边的人马,伍文画并没有怎样过问。世家贵族的生活,伍文画并不怎么懂。对于非专业问题,从不胡乱发表意见,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小门小户的体验生活,那是画本里的故事。高出生,是投胎技术好,与她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伍文画,还有吴文画、梅文画,上天让她拥有这么好的孩子,感谢还来不及呢。
十二岁的少年,身量拔高后,身板还很单薄,堂堂正正站在自己面前,让伍文画有瞬间流泪的冲动,这孩子成年后,就要出远门读书,自己怎舍得。
“娘亲,吾听说汝在玉府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嗨,你这孩子也学会吞吞吐吐了。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你娘自己可好意思说了,被别人引哭了。咻咻啊,你要是向玉逍遥进了师门,多年在外,娘亲可怎么办好呢。不舍得吧,又耽误了你前程;舍得吧,心内又实在想念。
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道理,临到自己身上,才知为母心重。”
伍文画伸出手,揉了揉儿子顺滑的紫发。这孩子,三岁后就不让自己抱了,到了七岁后,更是一步一个规矩,想做个摸头杀都不能办到了。这次,摸头杀不做个够,都对不起自己这一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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