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君颤抖双唇,双眼发红,怒道“你再说一遍。”
管家任非常君双手紧扣双肩,再次解释道“人觉公子,夫人确实不见了。”
上官信韬从桌后出来,一手扣住非常君腕子,拉开他“义弟,清醒点!”
“我怎可能清醒!你不是说义母没安危的嘛!你不是人马强壮嘛!人呢,紧要关头,怎么全不见啊!!!”
非常君捏住上官信韬的脖领,一声声沙哑质问。上官信韬双手巧用劲化消非常君的力道,按住他的双手,缓慢道“黝儿,你要真想知道母亲的消息,就先冷静下来!”
非常君还想怒吼两句,对上的眼睛里,湖水澜天,电闪雷鸣,嗫嚅两下,松开手指。
上官信韬拉起非常君手臂走到桌边“这是从母亲那拿的地形图。选定的儒门天下新址,到学海无涯中间,最好设伏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沼泽泥烂地,一处是密林古树地。如果母亲被伏击,只可能一处,那就是此。”
非常君稍稍冷静下来后,理智回笼“为何不是沼泽?义母并不怕毒雾。”
上官信韬眼露讥诮“被杀者不怕,杀人者怕。沼泽那地,想当初碧波万顷,如今成为毒虫鬼蜮地。”
似想起什么,终究从脑海里将回忆赶走。上官信韬给非常君分析完,嘱咐管家几句后,便与非常君火速赶往东部,找疏楼龙宿。
此刻的疏楼龙宿极力稳住心神,双拳紧握,掌心沁血,紧咬薄唇。
上官信韬、非常君站在身后。密林里,万物寂静,千虫钻土,百鸟颤栗。人类真是太可怕了,想我姥爷的姥爷的姥爷的姥爷,曾经流传下来一个关于老道士与小道士围山跑,害得它彩礼迟迟,成了松鼠界晚婚晚育优秀代表的故事。嘛的,为了不再过光棍节,规定家族年轻公松鼠迁移原地,自立门户。没成想,新来两个月,就遭遇两波低气压。
洞中瑟瑟发抖的小松鼠有着怎样的心情,林中站立的三人是不会在乎的。
“该说你母亲命大么?”上官信韬仔细察过三遍后说道。
非常君松了口气“哼,谁口口声声称呼义母为母亲的?”
上官信韬捏了把泥土,站起身“狂花的剑伤,在哪个倒霉鬼身上呢。”
东方羿细致地将药包藏严实,深呼吸两口,眼观四路,小心翼翼避开学海人员,猫到了师尊藏身的地窖里。
“羿儿,药弄好了没?”乐部执令沙哑着声音问道。
“师父,药都在这。”东方羿拿出胸口买的药材,“师父,这剑伤当真难愈吗?”
一脸灰白的乐部执令乐墩和苦涩道“羿儿,为师大限不远矣。”
东方羿讶然,张开嘴“师父,还没到那时候!”
“呵呵,老夫终究阴沟里翻船。如果是寻常剑断臂,老夫定然有方法将手臂接上。龙家不愧是万年存续至今的家族,一柄剑就能让老夫静等死亡。老夫不甘心,老夫还没坐上教统大位,没有登顶看风光!”乐墩和左手恨恨拍在炕床小几上。小几成飞粉,簌簌落地,这一幕令东方羿胆颤。
“羿儿,龙家不会善罢甘休,疏楼龙宿也不好惹。好在,你是我暗中所教授,哈哈哈哈,世人哪里知了吾乐墩和有一子。”
东方羿暗自撇撇嘴。当年为荣华富贵,抛妻弃子,老了才想起有子在乡头“师父,赶紧敷药,过后我再过来送药。”
乐墩和硬气地撑着换了一回药,对东方羿挥挥手。
东方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眯了会儿眼睛适应强日的亮度,心下惴惴地希望这些事没发生过。
然而东方羿的担心成了现实。上官信韬并非常君踏上学海无涯,举证乐墩和围杀疏楼龙宿之母伍文画。
学海无涯众学子哗然。疏楼龙宿以自身在学海前程换乐墩和一死,誓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