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插一台?”
“我看看,”梁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他的一本小本子,上面记录了他近期的所有手术安排,“那就明早8点第一台吧,你这个手术小、快,你们等会去交费,然后回家准备准备吧。”
我爸和二姑还有易叔叔连忙向梁主任道谢,我在恍恍惚惚中被一路推着出门,直至回家。
我爸送我回到我妈家。我妈听我爸说了情况之后,忧心忡忡之余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做手术可贵?”
“不贵,门诊小手术,100块钱。”我爸答。
“哦,那还好。”我妈松了一口气,虽然问了价格,但她也完没有把手术费给我爸的意思,我爸也完没有要找她要的意思。
“那你明天陪她去吧。”我妈说。
“你不去?”我爸问。
“我就不去了,你不是说手术小吗?”我妈道。
“行行,你不去也行,做完手术后几天就让她住在爷爷家吧。她要补一补,你又不搞荤菜,那我来给她搞点黑鱼汤、鸽子汤什么的。”我爸说。
“那今晚还是在家睡吧,我帮她收拾几件衣服。”
“行,明早起来早一点,8点的手术,我7点钟来接她出门。”
“好。”
我爸走后,我妈一个人在家给我收拾衣服。我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悄悄的流眼泪。
我害怕。
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不去?是不是她也害怕?不过不去也没什么,我心里早就没指望过她了。她只要做到没事少发癫我就满足了,根本不奢望还能再怎么样。
我闭着眼睛,无法入眠。梁主任今天对我讲的话言犹在耳,心情不好容易得这个病?那他说得应该没错了。自从跟他分开后,我就没有一天心情好过。终日郁郁寡欢再加上去最后一学期不分昼夜的苦读,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怎么能不倒下?我细想着病因,执念就是导致这个病的罪魁祸首。我原以为失恋只是精神痛苦,万万没有想到还会对身体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可是就算我一早知道,就能不痛苦吗?应该也是做不到的。这可能就是命,就是我命里的一劫。等跨过了这个劫,我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也在黑暗里听着我妈叹息了一夜。原来她也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按照医生的嘱咐,米水未进。
我爸来了,他接我去医院。
我妈满脸忧愁的递给我爸一包我的日常换洗衣物。临行前,我妈眼色神伤的交待我和我爸,“手术结束以后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放心。”
我爸说好。
我面无表情。你都不去,还装作关心我干什么?其实她可能也不是装,也许也是真的关心,只是她的关心不愿意实际的付出罢了。
二姑又早早的到了,在乳腺科门口。
医院规划整齐。二楼右半边入口处的两侧相对着的就是乳腺科和妇科医生的问诊室。再往深处,长长的走道尽头有几间门诊手术室。这里只为妇科和乳腺科所用。所以来这条走道的病号不是乳腺科的手术,就是妇科的手术。
我爸被乳腺科一个年轻的医生叫到办公室里签字。为了讨好医生,他特地买了贵的香烟,见医生就打烟。我被一个女护士带去更衣室里换病号服。换好浅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出来后,正迎上我爸。我爸一把紧紧的捏住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对我说“别怕,没事。”我点头,强含着眼泪。曾几何时,我已变得遇事特别得冷静,冷静得出奇。
“我们在外面等你,别怕啊。”二姑也在叮嘱我。
“嗯。”我再点头。
“来,换个鞋子进去。”女护士指了指走道手术室区域门口的地上摆放的东倒西歪的鞋子。
是黄绿色的解放鞋。上面还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原来进手术室居然是要穿解放鞋。不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