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自为之。”
兰清若只觉喉头有些凝滞,酸涩从鼻腔猛地串向眼睛,她拼命睁着,才没让那一滴泪下来。
两人顺着坡道往下走,一起竟都无言。
只三言两语,梅香就从小沙弥嘴里问出那两日借着冥婚前来问询梅效白生死的竟然有三拨人,其中就有梅效尤。如果仅仅是探问生死,倒也有情可原,可却借着冥婚这样的由头,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兰清若悄悄觑了眼梅效白,阳光迎面而来,扑簌簌地落在他的脸上,除了微醺的惬意,倒也看不出别的。
到了这个时候,兰清若不得不相信当年梅老太太那样一番安排必定有自己的深意在里面。
“李微水的事你都听说了吧!”兰清若知道自己虽然看不见,但她身边至少有三个隐身保护她的人,她和李微水的话梅效白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你难道不知道她父亲是兰哥会的前坛主?!”
“兰哥会的坛主一直很隐蔽,连主事的向英都只说是代表坛主行事,外面一直有人传兰哥会坛主背景不一般,是某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这也是它被人忌惮的原因之一,如果李微水的话不假,向英这一招倒真是绝。”
“你觉得她这话有几分真?!”兰清若问。
“真还是假有什么关系?!”梅效白微微一笑,“看她想达到什么目的,看你想达到什么目?!我倒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由头。”
“你说过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兰清若默想片刻,忽而笑道,“这话真的作数?”
“当然,这话永远不会变。”梅效白把她送到宝相寺山脚下一处清静的寮房,“你休息一下,我为母亲做个法事,傍晚寺里有辨经,很有意思,到时候接你去看。”
兰清若几乎是瞬间就陷入到深沉的睡眠之中,从见到兰清熙的兴奋激动委屈到兰清熙走后的失落沮丧到伤心,昨晚,她一夜没有合眼。虽然死里脱身,又被它缠着不得解脱,她也曾伤心害怕恐惧过,可都没有像昨晚那样彻底得绝望过,大哥抛弃了她,兰家抛弃了她。
她睡得忘乎所以,似乎放下了一切,又重新把一切捏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