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到安定、又烧到陇上,最后烧到泾郡、雕阴,拓跋巍巍的战略是先打外线,从安定往西这一线下手,这些外线离京城长月远,兵力薄弱,一旦突破,便可威胁陇上,可保内线。
而朝廷却想挨着陇上,泾郡,北地,上郡进攻,因为这些地方围绕京城,更容易集中优势兵力。
双方的战略意图都很明显,拓跋巍巍在沧州打进来,朝廷无奈,朝廷从直州打出去,人多势众,拓跋巍巍避让而去。
因为这种避让,陈朝打刘裕也打不下去。
打刘裕本来就是陈朝营造的假象,勾引狄阿鸟出来,一旦他真心出兵,拓跋氏集中主力,先进行碾灭,然后再南下参战,谁都知道,在家门口打狗注定不会打出结果,既然东夏不但不如期出兵,反而找上朝廷的借口,拓跋氏对这步棋说放弃就放弃。拓跋氏退兵了,按说此时正是狄阿鸟以银川为跳板,配合上郡、北地靖康军向西进军的好时机,东夏却在朝廷边上蹦蹦跳跳,还卡住了上郡脖子找事儿。
朝廷总有点不放心,不由在长月寻找合适出使的人选,本来秦纲都有心想请秦汾出山,沿着银川去东夏军中坐镇。
结果,有不少大臣反对,有人跟秦纲说“狄阿鸟本就是秦汾的心腹,一旦有贰心,陛下让皇太弟过去,不正是借给他一个旗号?”
再加上秦汾历经磨难,心也淡了,知道避嫌,借身体不好称病,就没去成。
但东夏的状态,朝廷实在是不放心,再作斟酌,是直到董老太师自告奋勇。
皇帝问他这岳父“你去了,该怎么说服狄阿鸟呢。”
董太师直接回答“说服啥?他不听,老夫就动手,习练一辈子武艺,挟持他还松松的。”
皇帝愁了。
还是健布出面替亲家说话“若狄阿鸟有异心,暂时稳住他才是上策,别人去,均会使狄阿鸟生出戒心,他会不会提前发难呢?唯太师不问世事,跑去最恰当不过,娓娓可全,不从敢怒。何况目前东夏助我,乃履约是也,厚利诱之反不可取,战胜之日,厚利兑现,横生祸患。”
皇帝只好答应下来。
临上路了,皇帝没给董太师文书和身份,更不报什么期望,狄阿鸟真要与朝廷决裂,岂会是他一个老头能够影响得了的,跑去,也就是摸摸底,让朝廷放心。
董太师自个却把自个给鞭策了一把。
出发前,他尽约昔日屠狗辈,一场宴饮,洒下几滴热泪,摔了碗碟,信誓旦旦“此行北去。若不能劝服东夏狄阿鸟,则与之俱焚。”
他到了包兰,听说狄阿鸟把自己圈了起来写什么唠子书,自认为狄阿鸟躲着他,自是一厢肝火。
别说他看不透,狄阿鸟身边也照样有人不知情,见来的老头脾气长,态度生硬,忍不住与他论道是非。是一天吵了三、四架。
一天吵三、四架,捋了十几把袖子,董老头又不再年轻,有点儿顶不住。
他口干舌燥,回驿馆灌了几口茶,正想着听说秦禾也在包兰,明天早点起床,另想办法去见狄阿鸟,见不着,就去找秦禾,让秦禾这个公主想办法,狄阿鸟派人来请了。
狄阿鸟写书,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云淡风轻的理由罢了。
这场战争截止到即将开篇为之,他仅率领军队来到包兰假战一番,然后就让博大鹿招摇南下,与人唇枪舌剑,自己派出三百犍牛,在祁连等人的秘密接应下去往夫余、灵武等陈州以北的边镇,协助他们训练军队。
不给个云淡风轻的理由把自己圈起来,总会有人在旁边议论来议论去。
烦。
有违等待时机的深意。
董太师来到,八竿子打不着的日子,以年长之身看晚辈也不恰当,还不是肩负使命前来试探?
狄阿鸟就在秦禾那里摆了一宴,让人去请。
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