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广牛录要守着北平原,打不过我们钻山里,反正就不离开。”
狄黑虎大怒道“你还是东夏的军卒吗?抗命对吗?”
逢毕说“抗命?那是朝廷有奸臣。让我们撤走,除非大王自己来。”
狄黑虎几乎凑到他脸上,问他“大王要不要一个人一个人去劝?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别的军队都不像你们?阿虎闹,你也跟着闹?”
他赶走逢毕,发现嗒嗒儿虎已经走不见了,只好沿着河水到处寻找,找个半个时辰,走回来找,才发现嗒嗒儿虎盘腿坐在河泊的雪地上,将刀插在身前……若不是不穿衣裳,一身肉光,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还真找不到。
狄黑虎把衣甲往他跟前一抛,请求说“快穿上,你一身都是伤。你穿上,我就给你讲一讲大王给我说的话,如果还是说服不了你,我就与你一起去找他,我也留下,我也留下看着北平原。”
嗒嗒儿虎动了一下,反问道“这可是你说的?”
狄黑虎重复说“我说的。”
嗒嗒儿虎站起来,弯腰拣起衣甲,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说“好吧。你讲吧。”
狄黑虎一直等到他穿戴好,这才说“阿虎。两面作战,打下去我们东夏也完了呀,你想没想过百姓们?他们之中,是有人一时气不过,跟着我们给靖康作战,战争打久了,北平原却没有那么容易拿回来,咱们东夏的百姓还要不要生活,要不要吃饭穿衣?我们只是喘口气,先平北方,再回来拿属于我们的东西。”
嗒嗒儿虎反问“这不还是刚才那番话吗?”
他又说“我也不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你们走你们的,我要和我的牛录一起留在北平原,我要看着它。”
狄黑虎“啧”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说“你看着有什么用?你以为杨二广死了,大王不难过,你以为张铁头不在了,大王没有半夜爬起来问人,铁头是不是来了?那是跟他十几年的老兄弟……”正说着,他猛地收脚,直直站着,告诉嗒嗒儿虎说“大王。”
嗒嗒儿虎冷笑说“你少骗我。国书马上递上去,他要迁都,还要安排北平原那边的事,这会儿正忙。”
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没错。不是孤可恨的儿子闹腾,孤会是在忙这些事。”
嗒嗒儿虎一转身,狄阿鸟就在不远处,可以看到岸上立着几个骑士,却都下马了,手里牵着马。
狄黑虎正要行礼,狄阿鸟轻声说“到岸上等孤一下,孤想和自己的儿子呆一会儿。”
狄黑虎一扪胸,大步往岸边走去,走了十余步,连忙回头,发现狄阿鸟揽上嗒嗒儿虎的肩膀,没有发怒动气揍人的迹象,立刻松了一口气。乱雪纷飞中,狄阿鸟也似乎回头望了他一眼。
狄阿鸟确实是望了他们一眼,他叹了一口气,问嗒嗒儿虎“孤身边的骑士们对你可好?”
这话问得极其奇怪。
嗒嗒儿虎大吃一惊说“阿爸怪我给他们气受?”
狄阿鸟哼哼冷笑,淡淡地说“给气受?孤是在想,如果有一天孤不在了,你会不会成为一代暴君,今天杀一个,明天宰一个……气受?那就不是气受,刀刀见红。”
嗒嗒儿虎愣住了。
这是什么话?
狄阿鸟搂搂他肩膀,却是一改口气,轻声说“你阿爸总是为你自豪,有个敢为天下先的儿子,身为阿爸,那是多么的高兴。身为天下先,这是什么样的英雄豪杰巴特尔……我狄阿鸟养出来的儿子,阿爸常常夜里笑醒。想着孩子才十四岁,却气象气度才能武艺,每一样都无可挑剔,阿爸都做不到呀。”
嗒嗒儿虎被夸得低下头去,轻声说“其实我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前面那一仗打输了,死了那么多人?”
狄阿鸟反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
嗒嗒儿虎说“我不应该逼林中部族过甚,应该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