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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鸳鸯一脸茫然“我是家里?我不从家里来我从哪来?给少爷说了呀,我来投亲。”
李虎还是将信将疑,却肯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李鸳鸯。
他从自己忙着办石头场,急着去乡里,结果马踢人,无赖讹人讲起,一直讲到自己得知自己被诬陷。
他说“我也算外地人。收留我的人家也是善良本分人,若我不杀了他。他就能使钱,诬陷成真。灭了他的人,灭了他的门,到头来无人使钱,我自然好洗脱诬陷……你说呢。我没别的办法,我也不认得谁,任他千军万马,我直入中军,取之。”
李鸳鸯震惊。
他为哪些震惊,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一会儿,他才说“少爷的办法不是不行,但是风险太大,如果他一家不好杀呢,如果杀他一家,这样的灭门大案惹出官府的重视呢?如果少爷打不过,杀不了呢。如果少爷您杀的时候动静太大,满街来看呢?如果他家外面还有人呢,有这个人还能使钱,还怀疑是少爷下的手呢?”
李虎淡淡地说“眼下我没有太好的办法,没有什么可以利用,只能行险一途,这样,就算事情暴露,也替我妹出了一口气。至于我,一般的人还真留不住我,大不了亡命天下。你说呢?”
李鸳鸯用略带娘娘腔的调儿说“少爷要是真没办法了,那这就是唯一的手段,不这么干不甘心。但是少爷,你这是将术,不是君术……”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见李虎目光一变,连忙说“将求力。帅求智。而君,则谋。少爷,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是想说,你还没去谋。就不要去求智,更不能去求力。”
李虎发现他开始出汗,轻声说“别害怕我要不利于你,你慢慢地说。”
李鸳鸯连忙说“您是不是不常在官府走动呀。这官府呀,只认两个东西,一个是权,一个是钱。认清这两个东西,这就是谋。我不是吹牛,这两个我不止一次帮人用过,特别好用……你看,咱们的仇人是咋干的?其实就在用这两样东西中的一样,应该是钱。公子给想想,咱们能不能也用钱。”
李虎说“可我没有钱,起码没有仇人有钱。”
这一句把李鸳鸯给当场难住了。
李鸳鸯把手伸进怀里,最后又拿出来了,讷讷地说“要不,咱们去哪弄点儿?”
李虎却陷入沉思。
他轻轻地说“我今天刚刚拒绝了给人行贿,我心里想,要是官府行这两样东西,那天下的人哪来公平呀。”
李鸳鸯说“官府是少爷你的呀。”
像拨开迷雾的大手,一下把李虎点醒。
李虎说“对呀。官府不是我们家的呀。”
他一下笑了,把手按到李鸳鸯肩膀上说“你是合格的师爷。我有办法了。跟我走。”
李鸳鸯连忙追上,跟着问“公子有钱啦?”
李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暂时没有。”
李鸳鸯又把手揣回怀里,但又赶快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