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等等不一而足。
此外还有几卷敕封第四十二代天师张以常,‘太一教主太玄弘化明成崇道大真人’,第三十四代天师张于先,‘崇虚真光化玄真君’等等,历代太一道有德掌教的旨意,最后也都化为飞灰。
可惜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劲,烧了十几卷的圣旨,丝毫异像都未出现,这时中年人的脸孔已变得越来越难堪,呈现出一种死人才有的灰黑之色,打开最后一个最为古旧的匣子,将里面的锦书取了出来。
这锦书年头古早,已是一碰即碎,一旁的小童接过,小心展开,见其上只用大篆写着行字,‘兹有南郡方士张天灵品格甚重可为祭酒’,紧随其后的是八个仿佛鸟文虫书的印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方锦书被丢入火中,久久不焚,尤其印字更是越烧越亮,竟慢慢生出光芒,伴随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吟唱声,‘人道大兴,承天开运,既寿永昌…’,弥漫开来。
这时近旁虚幻的群山之中,仿佛某种不知名的伟大意志被惊扰般,一股威严无比的气势缓缓降临人间,加持在篝火之中,几经交锋,火焰时而高涨,时而低迷欲熄,终于一点点将那锦书光芒镇压,焚为灰烬。
而后,一道昏暗的光柱从群山中射出,照到了一旁被震慑的魂飞魄散的小童身上。
片刻过后,有个机械而庄严的声音在天地间断断续续的响起,“献祭者经‘玄光溯源’确为灵道大敌,人间道教创始人张天灵血脉子嗣…献祭敕封文书内蕴气运根基甚重,足见赤诚,理当归化。
经判,献祭者为万年以来唯一归化天师之祖一脉…后裔,权重加强,可为殿前少司牙。”
声音落地,那光柱亮度勉力增加了许多,化为一个光球将小童整个罩住,待到光芒散去,小童已变了模样,再不复之前的肮脏、狼狈,变得干干净,唇红齿白,好似瓷娃娃一般。
中年人看到这一幕灰黑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在孙子身后嘴唇发抖的低声问道“那山可变得实在了吗?”
小童闻言定睛再看面前的山脉,顿时感到像是一层纱雾被掀起似的,群山由虚化实,不由得上前几步,踏上一块岩石,转身欢喜的点点头道“实在了爷爷,变得实在了。”
中年人周身一震,强压住内心的狂喜,从怀中小心之极的摸出一个琉璃瓶来,双手颤抖的捧着,递给了孙儿,声音沙哑的说道“既实在了你便上去吧,一切照我之前的吩咐做就是了。”
那瓶子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内里却是漆黑之色,似乎是把深夜的整片天幕撕扯下来,硬生生塞了进去。
而且仔细看,黑色中隐隐有一团雾气飘荡,雾气中宛如星辰般发着几不可查光芒的小球,雾气外却似有无数眼睛盯着瓶外,还有千百触角舞动,想要将窥探者的魂魄钩进瓶中。
小童从祖父手中接过瓶子,丝毫不敢多看,直接咬碎瓶口,摒住呼吸,向腹内一吞,将瓶中之物全都吞吃进了胃里。
之后不顾腹中撕心裂肺的冰冷,疼痛,以及耳边突然响起的,不明其意却充满无法言述蛊惑之意的呢喃声,“阿拉杜撒,犹格索托谱骷碌鳎洒洒斯莎布尼古拉丝,杜拉斯特阿拉杜撒,犹格索阿曼莎布尼古拉丝…”转回身向峰顶攀去。
按照道理讲,以他的年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登上可于天齐的山峰。
但奇怪的是,那小童每走一步,不仅不觉得疲惫,反而感到力气大了一些,身体轻盈几分,虽然身上的剧痛越演越烈,却正好借着狂奔发泄,不由得越走越快。
最后攀登起来竟变得像是山间灵猿般疾速。
一路登峰,无数虚实难辨的奇花奇鸟啊,奇珍异兽在眼前掠过,小童尽皆视若无睹,只按着祖父之前的吩咐,每前进百步就非得要寻到一块黑、白两色的石块之后,再沿着石块所在的方位继续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