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轻轻的脑门子上拍了两下,这事听起来怪。
韩侂胄问:“绛哥儿不知道对方是谁?”
韩安忍着笑意:“依韩武回报,少君称其为皓桁兄。”
“胡闹,胡闹,你亲自去叫他回来,明个去钱府赔礼。”韩侂胄在朝堂上霸道,可这事却是非常失礼的,韩绛已经失礼在先,不知不为过,但既然自己知道的,断然不能让韩绛再这么胡闹下去。
韩安赶紧退离,去把韩绛叫回来。
钱府,钱泓宣听闻对方竟然是韩绛,也派人去把自己儿子钱皓桁叫回来。
让两府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刻钟后,派去叫人的又回来了。
韩安站在韩侂胄面前汇报:“主君,当场不敢挑明钱家皓桁哥儿的身份,两人聊的非常投机,少君不愿意回来,只说关系到咱家在泉州会有一处可控制在手的码头,还有一条街的店铺,所以少君不回来。”
韩侂胄气的拿起一个砚台就砸在地上:“再去叫。”
韩安没动:“主君,除非挑明关系,可当场挑明老奴怕,怕的很。”
韩侂胄围着屋子转了两圈:“备车,我去钱家。”
韩绛既然没叫回来,又没办法当面挑明钱皓桁是谁,韩侂胄自知失礼,又是韩绛惹出的事,他必须到钱府把这事说清楚,而且当面道歉。
话说韩侂胄到了钱府的时候,钱家派去的人也在给钱荨逸汇报:“主君,少君说了主君叫,依礼法、依家法他都应该立即回来。但泉州倭人祸市、泉州钱荒。他之绛弟有良策,而且正在定计之时,请主君体谅,愿回来领家法。”
倭人祸市不是现在才有的,早几年就有了。
这事钱荨逸是知道的。
倭人的货物放在临安府这边,一把唐式制作精美的篦子市价在四十文左右,而在泉州大多时候只卖十文,甚至最后清仓的时候只卖四文。
有衙门管过,可倭人解释临安府这里入城费、各种税费、加上店铺,还有临安府的小工工钱也非常高,所以临安这边成本太高。泉州是小地方,所以没这么多支出所以卖的便宜。
但,倭人只用宋钱来交易,而卖了货却不在泉州采购。
所以怀疑倭人只想要宋钱,却苦于没有证据。
再加这一两年,官家时不时就疯一场,这种对外的事情没有官家首肯就是周必大身为左相都不好处理。
谁想,今年竟然让倭人搞的泉州钱荒。
钱荨逸知道,朝堂上眼下没有人管这事,可自己孙子身为知泉州府事,却不能不管。
钱皓桁为难,钱荨逸还是知道的。
正在钱荨逸思考要不要再派人去叫的时候,有人来报:“报,韩府主君到访,已经到侧门,便装。”
“迎。”
钱荨逸站了起来,韩侂胄亲自来了,无论如何也要迎。
钱荨逸虽然年龄大了,但其子钱泓宣不在府,所以亲迎。
韩侂胄见到钱荨逸亲迎,内心是真的感动,连连施礼,告罪。让一位老者,又是长辈亲迎,韩侂胄一面庆幸钱家对自己的认同,一面又感觉让钱荨逸亲迎自己承受不起。
一进书房,韩依就一躬到底:“钱老,这事是一个误会。”
“节夫,坐。老夫知道,这事是个误会。正好你来了,老夫备茶。”
韩侂胄万万没想到今天的钱荨逸这么和气,赶紧施礼:“谢茶。”
坐下之后,韩侂胄没等钱荨逸发问就说道:“钱老,我韩节夫在朝堂上名声不好,我韩家这几十年名声也不好。所以上苍罚我,我这一代韩家五子,四个兄长早亡,长兄也就留下同卿哥儿这一根苗。”
“而我,今年四十有二,无后。”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