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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长史、主薄、刑官,以及其他官员十好几人。府衙晚上宴会依规矩,一半的酒菜由驿馆出,另一半则是衙门出钱,还差一点是通判自己拿钱出来补足。
一切都合乎规矩,任谁也挑不出一点刺来。
酒过三巡,沈羽然直接挑明来意:“秀州大仓有数人弹劾亏空,蔡通判怎么看?”
蔡通判把酒杯放下:“这事不归秀州管,秀州有三个仓。秀州衙仓存放的秀州的官粮,数量并不多,若是全部拿出来也就是够整个秀州吃上四个月。而后是秀州盐仓,这里归茶盐司管。秀州大仓嘛,呵呵。”
蔡通判笑笑没再说下去。
崔壹葉这时说道:“依宋律,府、军、州、县之官都有管辖之权。”
蔡通判已经四十多岁了,他考中进士太晚。
他听完沈羽然与崔壹葉的话之后,看了一眼程松与陈自强两人,这两人只是和其他的推杯换盏,只是聊着闲话。
蔡通判知道,这两位才是懂官场的人。
崔壹葉与沈羽然,年轻啊。
既然年轻,蔡通判不介意把话挑明:“两位,我是从八品官。大仓的仓监直属枢密院、受财三司节制,秀州大仓主官户部员外郎,正七品;就是一个账房曹参也是正八品,负责转运,只是管了些民夫的也与我同阶。”
沈羽然站了起来,他对这种态度很生气。
蔡通判开口说道:“明日,我带人随你们去查仓。劳烦二位准备公文备案、落档。”
都答应陪他们查仓了,沈羽然还想就蔡通判的态度再说几句,崔壹葉倒是看出来对方的态度,赶紧起身:“谢过,那就明日巳时。”
“好。”蔡通判没二话就答应了下来。
话说到这份上,菜也凉了,酒也没什么味道,宴席草草结束。
程松、沈羽然等四人离开后,蔡通判与其他秀州的官摆上茶。蔡通判很直接的问州主薄:“那两位什么意思?”
州主薄回答:“他们是韩家的人,跟着韩家少君出来转转,少君没有吩咐他们什么也不会作,若有吩咐自然是一切依韩家少君为主。秀州这边,这二位明说了,他们少君没吩咐,只让他们陪着这沈、崔二人。”
蔡通判摇了摇头:“你们想的简单了,这位韩家少君可不是普通角色。他不动不代表他不想动,只是还没准备好。他这次来秀州肯定有事,只是不知道这事有多大。淮南东路转运司使勾当公事,好一个勾当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