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宛城已经被金国上层出卖,那怕是陷井。
战场上也是无比惨烈的。
依辛弃疾的建议,这次打的是歼灭战,绝对不能放一个金人逃到宛城以北,所以打到最后,全凭宋人一股子血性在支撑,什么战阵、什么计谋已经完全没用。
只有比谁更狠,谁能坚持到最后一秒。
补给一方。
战报不断的往前送。
“将军,刘淮将军派船运来七船盐、两船来自雷州的米以及半船伤药。还有明州军送来布匹四船。”
孟林问:“朝廷呢,有何反应?”
“回将军的话,韩家少君大婚,临安府人人有喜钱,眼下临安府到处都在店铺前排长队的人,就连朝廷的普通官员也一样。平原公以淮南东路为引,挑起朝堂上大争,朝堂上的大员都在为淮南东路的事每天争论不休。”
听完汇报,孟林转过头:“虞小二,这韩家的少君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从天下掉下来的。手段很老辣,完全不是韩老贼的路子,我估摸幼安先生不愿意管宛城,那么管宛城的很可能是他的岳父。”
“谁?”
“钱皓桁。”
孟林笑了:“好,好人选,钱皓桁,好。”
孟林虽然是粗人,可他懂。虞家小二控制建康军,钱家在士林有名声,文武都在手,朝廷不敢轻易难为韩绛,等朝廷想动韩绛的时候,韩绛势力已成,朝廷想动也无能为力。
辛弃疾自然也知道钱皓桁,绝对是一位名士。
勤政爱民只是表象,事实上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能吏,治世之名臣。
无论其他三人讨论什么,翟笱都不说话,一会默默的看着远方,一会低头查阅一些资料,就这样,连续几天都没有变化。
一直到血战第三天,翟笱才第一次主动开口:“幼安先生。”
“在。翟帅。”
“客气了,幼安先生是名士,无须这样生份。我根据他们在宛城周边各猛克、还有贵族家里找到的东西,作了一些小推断,请先生也看看。”
翟笱将自已挑出来的重点情报交给了辛弃疾。
虞公著与孟林也过来了,他们虽然不能显身在前线,却也是时刻关注每一份情报的。
辛弃疾挑重点翻完,猛的一点头:“是了,是了。”
孟林问:“是什么了?”
辛弃疾解释道:“宛城守将是夹谷清臣一系的最重要的一支,宛城是金国南下的两大最重要的前锋所在。这里比韩绛想像之中的强一些,所以这些天我们打的有点辛苦。但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什么?”
“夹谷氏,当今金国有身分的妃子,有一个是夹谷氏。那么就不难想像,宛城的这些军力就是某些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孟林是武将,事实上辛弃疾已经讲的很明显,但他还是不明白:“我不懂。”
“讲的细一些,金人太顺了,灭辽、灭了半个宋。他们继承了辽国的旧制,又学习了枢密院元帅府的制度,又学习汉化。眼下,金人皇帝希望可以成为正统,并且学习汉化子承父业,但旧贵族不会同意,这便是新旧贵族之争,汉化贵族以及汉学贵族与金贵族之争。”
孟林听的一脑袋星星。
翟笱这时说了一句:“宠妃李师儿在排除异己。”
“明白。”孟林一拍大腿,这一句他听的懂。
辛弃疾讲的太绕了。
事实上,辛弃疾讲的才是正确的,翟笱也知道自已这一笔带过说的肤浅。
可只有自已这么讲能让孟林瞬间明白。
辛弃疾爽朗的一笑:“李师儿,李师师,名字一字之差,一位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