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一死,赵汝愚也没打算立即放弃,他还在观察朝堂上各重臣的意见。眼下留正这一逃,朝上这一乱,他知道没有人此时还会管赵抦是谁。
大宋的根基都在晃了,谁还会管过宫的事情。
朱熹从魏王府秘密的离开,刚进赵汝愚府中就见到赵汝愚正在等自已。
朱熹迎了上去:“有急务?”
赵汝愚轻轻的在自已额头上按了几下,他有点头疼。
他听到了朱熹的问话,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身往回走,朱熹在后面跟上。
到了赵汝愚书房后,赵汝愚才说道:“一切,我是说一切,都偏离了我设计的轨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让我想想。应该是韩节夫收了一个李幸当养子开始。”
朱熹上前一步:“我说过了,你应该信任你的手下,他们肯定杀死了李幸,所以韩绛不是李幸,而且你……”朱熹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不想说粗话,改口说道:“而且你公务太忙,一定忽视了许多的事情,李幸不可能写出那样的策论。”
赵汝愚依然摇了摇头:“或许是别人替他的写的。”
“你以为,钱家没眼光吗?”
朱熹很想说一句,你以为钱家是瞎的。
朱熹说的委婉,赵汝愚听得出来这是话中有话,便问:“当下,只有放弃赵抦,只是……。”
赵汝愚清楚,赵扩虽然自已也押了宝,但比起韩侂胄来说,自已的份量小太多了。这时,朱熹却说道:“为什么要放弃,有太上皇诏书,有宗室支持,朝中更有许多重臣支持。”
赵汝愚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朱熹说道:“拿一个赵抦换赵扩,拿诏书换韩节夫退三步。”
一句话,赵汝愚不由的眼前一亮。
“有何妙计?”
朱熹说道:“不加官、不进爵。我出任赵扩的老师,你为独相。让韩家父子在赵扩登基之后,离开临安三个月。那怕是游山玩水也行,韩节夫必须离开三个月。至于小的,安排个麻烦的事情,让他离开临安去办,最好拖的久些。”
赵汝愚感觉或许可行。
两人讨论了很久,已经到夜里的时候,赵汝愚出门往韩府去了。
听闻赵汝愚到访,刚刚从周必大府回家的韩侂胄却是笑了。
刘过在旁说道:“自古,大权靠的不是宗室,也不是一人之下的官职。靠的钱、粮、兵。任凭谁高高在上,只有这三样在手,纵然是天,也要看这份脸色,是晴,还是雨。”
韩侂胄感觉后背有一丝凉意。
刘过的话里透出的意思,实在是有点可怕。
刘过继续说道:“有人想摸一摸天,那就送他去。有道是一人得道,鸡飞狗跳。”
韩侂胄问了一句:“不是,鸡犬升天吗?”
刘过反问:“他,能吗?”说完这话,刘过自信满满:“这天,在我主之手,不是谁都有资格问天道的。”
这话韩侂胄听着刺耳。
但,这话却是实事。
刘过效忠的是韩绛,不是他韩侂胄。那怕韩绛是他的儿子也一样,刘过把这个身份搞的很清楚,之前也表明过态度。所以,韩侂胄还真不能为这话不高兴。
韩侂胄问:“先生有何良策?”
“有人想摸天,就送他去。然后看看,有多人跳的凶,时机成熟一网打尽。”
“好,就依先生之计。”韩侂胄应下之后,吩咐:“开中门,迎客。”
两人相互见礼之后,连客气话都没有。
到了韩侂胄书房后,赵汝愚的长随知趣的退了出去。不用吩咐,韩安也叫韩家的仆婢退离。
就这样,两人谁也没开口。
韩侂胄坐在那里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