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在信阳军的西南,在枣阳军的东南位置。
副将说道:“将军随州怕无兵可援,枣阳军的一半的兵马都是随州人,主将孟林也是随州人,枣阳军被攻击,随州肯定已经出援兵了。”
“去……德安府。”
随州若派援兵,一夜可以赶到。
德安府距离鄂州非常近了,是鄂州的北边门户,距离却远了一倍。往东不敢去,息县宛城军控制在手,东边几个县根本就不敢援。
信阳守将观察着对方的军势,以及战前的准备,他怕了。
这不是普通的兵马,这是一只绝对精锐的兵马,若放在平原面对面交战,自已信阳军至少要三倍兵力才能保持不败。
怎么守?
“来人,派人去汉阳军救援,派人向平叛兵马救援。”
去救援的士兵出城往南路,可仅仅跑了不到五里,他却不得不停下。
密密麻麻全是人,拿着铁锹、锄头、木棍。
有人高喊:“他是去求援的,挡下他。”
派出去的士兵一共才三十人,而且至少三千普通百姓,那怕是拿着木棍的普通百姓,他们也不敢上前。
士兵只能回头。
当救援的士兵回到信阳城下,却见到城门被打开,几百个普通的百姓,还有近百士兵点起了火堆。
一老者被抬上城楼,扯着嗓子拼命高喊:
“迎义军进城,摊丁入亩!!!”
信阳军守将提刀准备斩杀城内叛军,可当他见到折回头的救援小队,问清楚后将刀扔在了地上,人就坐在城门口。
打什么打。
城内的百姓都支持义军,城外百姓替义军截断了救援的路。
信阳守将相信,若是真正开战,一定会有人在自已背后捅刀子,义军的摊丁入亩太狠了,快到过年,又到了收人丁税的时候。
信阳守将猜测,枣阳军那边的火很有可能就是城内的百姓为了迎接义军自已点的火。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信阳守将面前。
当在火光下看清脸之后,信阳守将整个人懵了,惊呆了。
孟宗政!!!
孟宗政用脚尖一挑地上的刀,将刀挑起递回到信阳守将的手中:“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城内通判的舅弟夺人家产、抢人妻女,仅在你信阳军这地面上他就有三万亩良田。明天正午,老子要公审他,然后活刮了他全家。”
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我去抓人,你这守将也滚到牢里等着发配。
你去抓人,咱就给你一个机会当人。
信阳军守将的眼神变了,一把握住了刀。
孟宗政又说道:“一道上疏已经送往临安,我和我爹爹,还有我几个兄弟全部战死,枣阳军死伤一万余人。你这边怎么写,天亮前写好。”
信阳军守将什么也没说,提着刀一挥手,他的亲兵跟着他就往城内奔。
孟宗政抬头看了看城墙,没进城,拿出一个水袋坐在路边看着往城里奔的士兵们。
毕再遇到了,拿过孟宗政的水袋喝了几口问:“这合适吗?”
孟宗政说道:“上面给的意图,可这事你让我怎么办。抽签,谁都不愿意留在枣阳军再假装什么孝子贤孙,整天看着那帮贪货的臭脸,还要陪着笑。不如大伙一起死,我派人带了几只包袱进临安,相信咱们哥儿有手段。”
毕再遇明白,韩绛发来急件,要求攻打鄂州、汉阳军。
枣阳军被偷袭,损失惨重,孟宗政战死。
可其他人不愿意了,凭什么你孟宗政战死,为什么不能是我们战死,咱们才不要活着。
连抽签都不愿意。
孟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