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越皇宫内的户籍总算,韩绛计算过。大越国还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口不在韩绛的控制之内,或是还没有完成造册、登记户籍。
再往西,真腊国。
再往南,三佛齐。
这些都是大宋瓷器的重要消费市场,八百万担的下瓷,不敢说分分钟就卖光,按一年的销售量作计划,这点瓷器量是肯定不够满足这么巨大市场的。
而且运输损耗都没有计算在内。
海运,运瓷器要加保护性的包装箱,一船能运八百担就不错了,运到占城,运气好损失半成,运气不好能损失一半。
这时,沈羽然终于说明了来意:“不管这八百万担下瓷,是多还是少,但总归是大越王国订购的,他们转手再卖给别人也罢,自已王国内使用也罢,这毕竟是官办的差事,所以我想作为咱们大宋这一方,出使大越国,崔兄也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韩绛笑的很假。
出使大越国啊。
这个,哈哈。
崔壹葉带着疑惑问:“怎么,绛哥儿认为我们不合适,或是无法完成使命,再或者大越国和你之间,有什么不好让朝廷知道的交易?”
“哈,哈哈。”韩绛用笑掩饰着。
崔壹葉继续说道:“这天下,有许多地方会烧陶,但烧瓷仅有我们。金国虽占了北方,但金国也烧不出什么像样的瓷来。若说有人学了点,高丽人倒是学了一点,他们也有一些烧的不错的,却也仅限于唐时的那简单几样。”
崔壹葉的话不错,瓷器真正传出中原,技术被别人学走,也是在元代的时期了。
“还有,大越国就我所知,以往平民用木碗与陶碗的多,突然采购这么多瓷器难免不让人感觉到意外。”
韩绛摇了摇头:“你错了? 大越国的土质不好? 烧的陶也不怎么行。因为他们那里潮湿,他们不怎么会使用煤? 总之原因很多。所以他们的陶器实际上比咱们的下瓷卖的还贵许多? 这才采购了咱们的下瓷,几文钱一只的碗? 若说贵,只在运输上。”
崔壹葉又问:“那木碗呢?”
韩绛反问:“上等的檀木碗贵吗?”
“很贵。”
韩绛笑了:“所以? 他们把原先制作碗的木料给我? 我给他们瓷碗。”
完美的理由。
许多珍贵的木料在大宋很贵的,大宋用来制作房屋、家具,甚至是各种木制的用具。檀木就没有便宜的,无数是水檀、黄檀? 或是黑檀都是非常贵的木料。
若按这个算法? 大越国的平民全家一套木碗所用的木料,真的比下等半陶半瓷的碗贵好多。
发现这生意的人,是个天才。
韩绛说道:“所以说,除了我韩家人之外,我不会让任何人接触到大越国的人谈生意? 说不定有什么别人看不到的生意就被不知道什么人抢先了,下等瓷器换木料这生意? 一反一正数倍的利呢。”
“我呢,现在管着市舶司? 我也不会让寻常的商人乱跑的。毕竟派里有海盗,也不怎么安全。你们若真的想作点事? 我倒是有个好的提议? 让金国的布价也降一降。”
这话? 崔壹葉与沈羽然都不爱听了。
沈羽然黑着脸:“我们是官,不是商。”
韩绛这时来了一句很直接的:“最近也不打算坑谁,所以利用不到你们。”
沈羽然瞬间就火大了,站起来准备争论几句的时候被崔壹葉给拉住,崔壹葉对韩绛施了一礼:“既然这样,我们先告辞了。”
“我送二位。”
“不用。”
崔壹葉拒绝了韩绛送他,出了韩府,沈羽然就问了:“他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