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加急的信从临安码头出海了。
这封信是要送到韩同卿手中的,为了这封信韩绛特别调了一条快船,不装货、不运兵,这船从设计上放弃了一切,只保留了对速度的追求。
此时已经是冬季,从杭州湾出海,海上是强劲的北风。
迎风而上。
大宋的船员们有他们的智慧。
这些船员可能不识字,也不懂什么物理学,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有效弧形帆。
可他们却懂大海,懂大海上的风。
有着一群老水兵,老船匠,每天都在研究什么样的帆,怎么样的角度来面对什么样的风。
北上,迎着北风。
这条快船一直保持着波折形的航线方向,他们以前帆为标尺,以前帆到各帆的角度作为弦,测算着主帆的弧度,以两者来计算弦深。
这条快船总是以最佳的角度逆风而上,出了杭州湾之后速度不断的提升。
船速,能不能超过风速。
这个在天下人都认为傻子一样的理论,就在钱家的船匠手中创造了奇迹。
每个时辰,一百二十七里。
这条船往北冲的姿态看呆了航线上的每一条货船。
这条船连作饭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睡仓,三组船员分三班倒,他们需要不断的调整船的姿态,不断的调整帆,不断的爬上爬下。
楚州东,一条重装货船的老船长远远的看着那几乎飞在海面上的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谁又有麻烦了。”
没错,确实有人有麻烦了。
李喜儿。
既然你敢踩进韩绛的纸胡椒游戏中,就要有赔光家产的觉悟。
两天后,韩同卿收到了韩绛的信。
原本他认为这信至少应该在七天之后才能送到,这么快送到让他很吃惊,不过认真的检查了信的暗记之后,他依旧无法相信,从临安城到他现在所处的小岛,一路逆风的情况下,差不多一千三百里距离,怎么可能两天一夜赶到。
韩同卿看过信,作了安排之后亲自为这些船员设宴。
面对韩同卿的疑惑船长一脸的骄傲:“国公爷,咱们测试的时候,顺风能比风跑的快,风吹十里,咱们能跑十三里。”
韩同卿身边几个人谁敢信,谁能相信。
韩同卿问:“风吹帆? 船才能动? 风吹到帆上后船很重、还带货。怎么可能让船跑的比风还快,这个本公实在无法理解。不过本公深信不疑? 来满饮这一杯? 本公先干为敬。”
确实,韩同卿不明白。
可他不怀疑。
韩绛这疯孩子怕是很高兴才对? 自古至今,有多少好船? 谁能相信船比风还快。
韩同卿再看这船? 帆比船大多了,和帆比船小的可怜,也不知道这样的船怎么能在海上不被吹翻。
好手艺,好船工。
连敬三杯? 韩同卿有意差开话题? 他相信这船上肯定有世人根本不知道的机密以及非常厉害的工艺,所以少问,省得自已部下这些兵马那个不小心给传出去。
韩同卿问:“你们穿上的裤子很特别。”
“回国公的话,咱们训练的时候每天要不断的在桅杆上爬上爬下,寻常的布料半天就磨烂了? 咱们仓库里有上面送来的从粗到细五个号的帆用布,咱们兄弟挑了细帆用布整了几件衣服? 这个好,而且轻微粘点水也不怕。”
找了一块细织厚帆用布料? 这东西确实有良好的防水性能。
这种不是用来作主帆用布的,多少前角帆用的。
“有意思? 看来咱们的麻可能会越发的不够用了。”韩同卿闻到了一丝有趣的味道? 这是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