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把自已老爹韩侂胄对金国皇帝邀请他北上泰山的分析讲了之后。孟九洛点了点头:“正是这样。”
孟九洛也是这么想的,这事不普通。
韩绛自然不能说,这事是韩绛自已引了祸,那么锅肯定要自已背了。
依最新的情报,最严谨的分析,刘过认为泰山的事情可能不大,真正大的应该在孔庙,此时刘过已经开始作详细的推算与计划,韩家派了十几个得力的人手已经北上,只求五月的时候作足准备。
刘过分析,时间点有两个。
要么是金国派人催韩绛立即北上,要么就是放后拖到八月。
八月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是圣人诞辰一千七百四十七周年祭。
这些话韩绛不方便告诉孟九洛,毕竟朱熹事件的秘密是不能外传的。
孟九洛也没再说关于北上的事情,他只告诉韩绛,你小子马上可能就被官家召回临安,所以赶紧点把我这里的事情给我办了。
一寸厚的卷宗砸在茶台上。
“绛哥儿,先说头一个事。这二两油的小瓶,全要下瓷,甚至是半陶半瓷的,这不好。”
孟九洛不是乱说,人家是用数据在说话。
孟九洛翻开卷宗:“就我派人在临安调查所得,今年新年前从南边大越国到广州府一百六十万瓶香精油,所有的瓶子都是咱们烧的,其中七成是我江南西路烧制,清一色的下瓷与半瓷瓶,最大的四两、最小的一两。”
韩绛轻轻的搓了搓脸:“话说,瓶子上又没有印字,你怎么知道是江南西路烧的。”
“嘿嘿。”孟九洛只是笑了笑,不解释。
韩绛马上回答:“我也不知道瓶子那里烧的,交趾的大越国用什么瓶子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广州市舶司收的税,他们交税了我就高兴。”
孟九洛没接话,因为这话不用接。
首先,作为江南西路的转运使,连瓶子出产在那里都看不出来,他也没脸在管瓷器这生意了。
不同的产地,不同的原料,甚至釉面不同都讲究的很呢。
更不说手法,艺术感,技术手段等等。
而韩绛说的也没错,韩绛关心的是收税,市船司的关税。
孟九洛继续说:“你看,龙脑香是片,他们用的也是瓶子,这不对。还有,香茅精油、迷迭香这二两一瓶多少钱?少见的丁香精油多少钱,还有那些普通的花香精油多少钱二两装一瓶,差价五十倍不算多吧,百倍也不奇怪吧。”
“恩,恩!”韩绛连连点头。
孟九洛拿一只铃摇了摇,门打开,两个年龄不小的工匠摆着托盘送到茶台上,然后垂手退到一旁。
孟九洛拿起一只二两小瓶。
“我不太懂大越国的精油,但之前咱们的刺玫花精油,一只小炉文红蒸出来需要至少九天时间,若是那些大作坊工艺更精的上上等,怕是需要二十天。你用一文钱两只的小瓶,合适吗?看看这个,接近上瓷,却是中瓷价位的上等精油专用瓶。”
韩绛懂了,这是来推销的。
江南西路的不甘心只接下瓷或是半陶器的生意了,因为这种等级的瓷器挣的就是一个苦力钱,中瓷以上的才叫瓷器。
摸着这小瓷器,除了一个好字,韩绛说不出第二个字。
孟九洛又从第二个托盘上拿了一只送到韩绛手边:“景德镇最高工艺,真正的上等瓷瓶,这一只要价不高,一百三十文,如何?”
一百三十文一只小瓷瓶的价格,只装二两油。
是不是奢侈了一点呢。
一点也不。
这样的工艺换成茶碗,一套六只茶碗不给三贯钱店家就是赔钱的。
孟九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