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捧着这烫手的圣旨,一脸为难的往家里走。
在马车上的时候,韩绛吩咐钱浩:“去请我岳父过府。”
钱浩应声准备去的时候韩绛又喊住了钱浩:“别,别请了,去传话,说是我与爹爹到府中去。”
“是。”
原本韩绛想请岳父过来,可一起钱荨逸年龄大了,还是自已和老爹韩侂胄过去更合适一些。
韩绛还是先回家,然后再和老爹韩侂胄,再接上史达祖与刘过同往。
韩绛又吩咐人去请杨大法过来。
少许,钱府。
钱荨逸坐上首,左右是钱皓桁与韩侂胄,韩绛坐在侧面。
钱荨逸翻看了一下圣旨。
可以说,把每一个字都非常深入的研究过了。然后将圣旨放在一旁,钱皓桁这才拿过读了一遍,然后递给了韩侂胄。
韩侂胄看完之后说了一句完全与这个时代不相符的话。
韩侂胄说道:“这破事,糟心连着糟心,或许这就是人生。”
这就是人生这话,是韩绛说过许多次的。这一次被韩侂胄引用了,倒让韩绛很是意外。
韩侂胄继续说道:“金国皇帝邀请绛哥儿去泰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又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情,韩家可以把持朝政,却不能让百官认为韩家在把持朝政,更不能表现出来朝政被韩家把持,事可以作,但不能说。”
此时韩侂胄的心情钱荨逸完全理解。
韩家之前的作风钱荨逸可是非常清楚的,躲在后面控制着自已门下的官员,然后操纵着朝堂上的决议,影响着东西两院对国策的方向。
钱皓桁又把那份圣旨拿了过来,再看。
这上面也就是那么几个行字,大概的意思就是朕指派建安伯韩绛代表朕,把本次会试连同殿试的事情都办了。
钱皓桁把圣旨翻过来又看看,转过来再看看。
突然,钱皓桁说道:“亲家公,你不会是认为这圣旨的意思是,绛哥儿是主考官了?”
韩侂胄反问:“难道不是吗?”
钱皓桁没回答,将圣旨放在桌上之后问韩绛:“绛哥儿,依你的理解,或是让你来解释这圣旨,再或许你可以用歪理来解释这圣旨,你怎么看?”
韩绛最初的理解和自已老爹一样,皇帝给了这个圣旨就是让自已成为了主考官。
可此时岳父钱皓桁这么一问,韩绛的心思又有了新的想法。
韩绛想了想后说道:“首先,殿试这事我知道,官家亲试,无人可以代替。”
“对。”
钱皓桁认可这话。
韩绛继续讲:“那么,这圣旨可以理解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就象我爹爹理解的那样,任命我为主考官,但现在想想朝廷历来不可能将武举与举人会试任命成同一个主考官,这不合宋律。”
钱皓桁再次点头。
这么一说,韩侂胄瞬间也明白了,他准备说话却被钱皓桁用眼神暗示别开口。
韩侂胄这才捧起茶碗,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韩绛接着讲:“那么第二个层面就是,我是官家的特使,来主持这次的考试。但我还可以理解来,官家指派我监督这次会试。”
钱皓桁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意思接近了,但用词不对。这份圣旨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官家委派你监巡、督办、代天子主考等等多重意思,眼下是看这事怎么样最有利了,主考官我认为亲家公合适。”
韩侂胄赶紧摆手:“不合适,不合适。我是荫恩入官,武职转文职,我这样的资历不足以成为主考官,与宋律不符。历代主考官都是正经的进士出身,而且还不能是末甲,并且不低于三品官。”
钱皓桁反问:“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