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朝遭受两次天下大耻,会如何?
慈烈太后面对这样的问题别说是回答了,连想都不敢想。
韩侂胄接着讲道:“姨母在上,绛哥儿是作了些朝廷可以定为谋逆大罪,但又如何。若非咱们知书懂礼,曾经汴梁城发生的事情,可以原样在金国中都发生一次,但咱们毕竟是知礼的,绛哥儿也不是金人那种蛮夷。”
慈烈太后这才问:“以后呢?”
韩侂胄很严肃的回答:“姨母,侄儿在祠堂立下血誓,绝对不会窥视大宝。”
“他呢?”
韩侂胄知道慈烈太后问的是韩绛,很严肃的回答:“绛哥儿,估计对那把椅子也没什么兴趣,但这事由不得他了,只是眼下,没必要。毕竟赵扩还是我们韩家的女婿,其余的,赵氏一门识趣就活,反之。”
韩侂胄没说下去,但话已经挑明了。
慈烈太后听懂了,她又问:“你,辞官了?”
韩侂胄这次没有急着回答,他思考了好一会,不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确实不想过度的刺激到自已的姨母。
想好之后,韩侂胄才回答:“姨母,侄儿这个官还是不做的好。侄儿眼下帮绛哥儿看住这临安城便够了,往后也不需要官位。”
慈烈太后听完这话,不由的讽刺了一句:“那,依然是平原郡王?”
这真的将了韩侂胄一军。
韩侂胄也是有脾气的,低声顶了一句嘴:“要不,侄儿把这个平原郡王给赵扩?”
话出口,韩侂胄也有点后悔,可能自已说的重了。
慈烈太后却没太大反应。
她懂。
韩侂胄已经不可能给赵家作臣子,那一句把平原郡王给赵扩,不是让,不是还,是给,这话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慈烈太后没再说什么爵位的事情,只说道:“赵家,还是有我许多子侄的。”
韩侂胄回答:“当年敬姨母为长辈的,现在依旧是姨母的晚辈,当年不敬的,今日之后也不用敬了。”
“好。”慈烈太后总算听到一句让自已能够接受的话了。
韩侂胄施礼:“侄儿先告退了,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虽然不再作官,却还有些家事。”
慈烈太后摆了摆手。
韩侂胄出宫回家,到家之后却意外的发现钱浩在、韩勇在、钱宽也在。
那么!
没错,韩绛回来了。
就一条船回到临安,悄悄的回来了。
韩绛正在砸墙。
大屋的木隔墙,钱浩看着没劝,韩勇与钱宽这种大力气远远的看着没掺合。
终于,韩绛砸倒了那面木隔墙,比划了一下位置,自已将一张大案拉到正中的位置,然后将两个包袱扔在案上,这才擦了一把汗。
“绛哥儿,你,你回来了。”韩侂胄真是一脸的惊讶。
韩绛转回头,看着韩侂胄后卟通一下就跪下,重重的给韩侂胄磕了一个头:“爹,儿回来了。”
这礼有点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情景下。
韩侂胄眼圈都红了。
韩绛是捡回来了,借了韩家的权势,钱家的地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一切象是作梦一样。
韩侂胄把韩绛扶起来:“吾儿,吾儿……”一位权倾朝野的大奸竟然有些哽咽。
钱宽在旁说道:“主君这是有些烦心的事情,怕是需要东翁费了心思了。”
韩侂胄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大笑:“没什么麻烦事,作爹爹的自然就是给吾儿处理尾事的。”
笑完,韩侂胄指了指那张大案,还有两个包袱问:“这是何物。”
两个包袱内装的一个是金国皇帝的头冠,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