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话。
下车后,我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低着头跟在他后面,生怕被人发现。
他本来走在前面,突然又折回来走到我旁边,单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押着我往酒店走。看上去就是一位大明星拉着一位受苦受累的助理。
一进房门,他便得意地转头向我炫耀“怎样?这里安不?”
我把行李搁在门旁的行李柜里,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五星级豪华配置的酒店。
进门就是一个大柜子,中间用一个挡板隔开,一边是行李柜,一边是普通衣柜。衣柜里挂着两套浴袍,其中一件的外套已经被扔在外面的沙发上。
走过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是明显的后现代主义风格。两根黑色的铁丝交织在一起,如螺旋般地往上伸张长,在离地一米左右的距离绕成了一个半瓢形。昏黄色的灯光洒了个半瓢形的阴影。
棉麻质地的地毯隔音效果很好,脚踩在上面几乎听不到一丝声音。我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有一个大约宽度不到两米的阳台,有两张黑色躺椅以及一张黑色小圆桌。小圆桌上摆着一杯喝到一半的生啤。
我拉好白色窗帘,确认外面看不到里面之后,才回头对卷毛说“今晚我睡哪里?”
毕竟纵观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
“沙发。”他指了指沙发,然后走到旁边坐下,拿起旁边小木桌上的电话,拨给服务台,“lease send 402 a bnketthanks”
我撇了一下嘴,无力反驳。突然意识到还没有给bernard的酒店打电话,于是提醒卷毛,“刚刚说给bernard的酒店打电话那事,别忘了!”
他指着手机招呼我过去。
我弯下腰,扫了一眼,就是之前从网上扒下来发给他的电话号码。
“是是是,你快点!”我催促道,“你就说咱们晚上过去吃饭,点名要他。”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说完吃饭两字之后,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卷毛咧嘴笑笑,指了指靠近衣柜旁边桌子上的一堆零食,说道“那儿有一堆吃的,可以先垫个肚子。”接着麻溜地拨通了电话。
我踱步走到那桌子旁边,上面摆着法国的一些特色小食,包装外贴着价格标签。桌子下面是一小型冰箱,打开后发现里面冷藏着各种好酒,还有当季的水果。
我思忖了一会,拿了看上去最便宜的矿泉水。
此时躺在沙发上的沈亦诚正专注地打电话。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n?cannu seak chese?”卷毛问道。
对面停顿了一下,过了不到半分钟,只见卷毛懒洋洋地说道“您这儿吃饭需要提前订吗?”
“好嘞。那我八点过去——哎等会儿,我看看时间,有点儿赶,八点半吧。”
nrjean bernard吗?”
我想了想,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了几句话,放到卷毛面前。
“这样啊,真是非常抱歉!”
“对,真的非常可惜。那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不能透露?是这样,之前呢,我有幸尝过bernard先生的美食,实在很让人怀念。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悲痛之情。”
“嗯,谢谢了!”
我看着卷毛拿腔拿调地操着一口略带京片子的流利中文打完电话之后,只觉着心中有一万头野马奔跑而过。
“一般这种五星酒店的前台都是会各国语言的。”卷毛自来熟地拿过我的手机,在备忘录写了一个地址——拉雪兹,说“后天,他们在这里举行送别仪式。”
他把手机交回到我的手上,歪着脑袋看我“你要干嘛?”
“去看看。”我回道,“葬礼的话,家人总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