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指拉了一张凳子在沈亦诚旁边坐下。

他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膝盖上。前面的手机里还在就飞行员登陆白色球体进行实时播报。

“我们此次的任务，就是将纳米探测仪置放在上面……”直播间里的播报员说道。

兰花指没有理会手机里的内容。他挨着沈亦诚，说道“我给沈哥接的是男主的角色。他是一个朝九晚五的都市白领，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梦。但每次醒来，他总能很清晰地回忆起梦里面的场景，包括细节。所以他认为，这些梦不过是他潜意识的记忆罢了，趁着睡眠的时间被释放了出来。”

沈亦诚嗯了一声，等着卷毛继续介绍。

“而整个故事，就是以他在寻找梦中遗留下的线索展开的。在这途中，他结识了女主。两人之间产生了爱情火花，最后修成正果。”兰花指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整部剧本。

“我打听了一下，这部剧的女主角是……”兰花指还没有说出女主角的名字，就被沈亦诚打断了。

“等等，你说的这个剧本跟脑电波有什么关系？”沈亦诚听完简介，感觉这不过是一部言情剧而已，并无特别之处。

“唉，瞧我这记性。”兰花指笑着打了自己脑门一下，“这就是整部剧最烧脑的部分了。男主所在的世界不过是女主文明所建立的一个数字游乐场而已。男主说到底，不过是一串二进制代码。女主是偶然无聊通过脑电波进入游戏世界，附在其中一个人物身上罢了。男主做的梦，不过是他在前几场游戏结束后残留的数据而已。”

“啊？”造型师啊了一声，“敢情男主是谈了一场虚拟恋爱啊？”

兰花指白了他一眼，说“是女主谈了一场虚拟恋爱。”

“这么说来，我感觉沈哥有点可怜。”造型师笑着说道。他捏了捏沈亦诚鬓角最后一戳头发丝，赞叹道“好了。沈哥真的是越来越帅了。”

“就你会油嘴滑舌。”沈亦诚来回打量着镜子的造型，甚是满意。

“飞行员已经将探测器固定到……”沈亦诚看了一眼屏幕，白色球体作为背景，右下角是直播间的主持人和一些客座嘉宾。

兰花指挑了挑眉毛，说道“你仔细看看剧本。后天，我约了梁导和编剧，据说女一号也会来，到时候可以互相聊一些看法。”

沈亦诚点点头。

“3，2……”手机里传来倒计时，那是勘测器启动的计时器。

沈亦诚刚刚站起来，突然手机屏幕里传来电波滋滋的声音，异常刺耳。

“谁的手机啊！”有人喊道。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雷鸣声。大家纷纷朝窗外看去。原本白色球体悬挂的地方，出现了一朵黄色的云。只见这黄色云朵慢慢变大，颜色逐渐变深。

沈亦诚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白色的球体背景已经变成黑色，左下角的直播间内正在慌乱的联系现场。

“这外面是怎么回事？”站在距离窗户最近的工作人员开口说道，“你们快来看，那是什么？”

只见窗户外飘着一些细小的粉尘，落在外侧的窗户玻璃上。

有个眼尖的妹子快速地打开窗户，准备接一点粉尘与大家分享惊喜。她伸出左手，就像平常接雨水一般的姿势去接这些细小的分成。

“你们看，黄色的唉。”她惊呼道。

突然间，她倏地收回手，蹲在地上，右手紧紧地抓住左手的手腕。旁边的同事惊讶的发现，她的手掌心上爬满了黑点，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快把窗户关上！”那位同事大声喊道。

原先随着微风飘进来的粉尘，落在地上，已经形成了一片黑色的膜，跟小红的手一样，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这到底是什么？”兰花指默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