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诚环顾四周,原本想随便找一张长椅坐下来的。可是周围露天的座椅上早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黄色粉尘。
沈亦诚想道之前那人手上的黑色密集小点,决定还是在河边站一会吧。他的位置刚好靠近塞纳河,如果此时有人划着船从河面上漂过,他应该可以一眼就看清对方的样子。
就像现在,从上游漂下来一艘黄灰色的小船。可惜的是,只有孤零零的船只,连个人都没有。
沈亦诚戴好帽子,虽然此时天空中的黄色粉尘已经暂停飘落了。但他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做了一个隔绝保护措施。
他在衣服兜里面摸索了一会。他记得出发前自己的确有在衣服兜里面放了一瓶100l的伏特加。怎么现在又找不到了呢?
两个小时前,从新约他在附近的小木屋见面。
木屋就在他身后的100米处,感觉像是建造了很多年。门口的杂草都没有人搭理,有些直接从木板的缝隙中长出来。
他估摸着从新再过几天几分钟就到了,于是便往回走了。
沈亦诚只能用不可置信四个字来形容现在发生的一切。除了天空中飘落黄色的腐蚀性粉尘之外,周围原先还生龙活虎的人,竟然纷纷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脱变成石蜡一般的物体。他们保持着脱变前的最后一个动作,就像是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塑。
他也奇怪,为什么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事。
他有点担心,从新是不是也变成石蜡了。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远处,从新正站在木屋前冲着他挥手:“嗨!”
看样子,她的确没事。不知为何,从新在他的眼中,已经变成了谁都无法打倒的象征。
沈亦诚加快了脚步向她走去。
他的脑子里有着一连串的问题,此时等真到了从新面前,他突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张开手原本是想来一个幸存者拥抱的,此时只能摸摸后脑勺。
“进去再说吧。”从新示意沈亦诚,“我猜,你就不会受影响。”
两人一进屋,空气中的那股浓郁都可以发酵的霉味扑鼻而来。他们倚着门框,咳嗽得肺都快要出来了。
“这里好久没有人来过了。”从新转过头,冲着外面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之后,再一次试着走了进来。
“幸好那黄色粉尘没有再下了。”
“那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沈亦诚问道。
从新摇了摇头,解释道:“总归是他们的东西。”
“那你告诉,你怎么知道我是没事的?”沈亦诚惊讶道。这是今天他想问的第一个问题。
“我见过你,其实。”从新进了屋子之后,找了一个桌子靠着说道。她的背后有一大块灰白色的麻布,正是平日里搬家常用的。
“哪里?”沈亦诚惊讶道。
“你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们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从新边走边。她来到一堆用灰色布料盖起来的家具前,“过来帮个忙。”:
“好。”沈亦诚走了过来,和从新一期,将着灰白色的麻布掀开。
“哗——啦——”灰色布料下露出一台90年代的老师电脑,厚重的现实屏映着从新和沈亦诚的脸。
“咳咳——”沈亦诚止不住的咳嗽,“你——咳——找我——来——咳咳咳——是搬家的吗?咳咳。”沈亦诚吁了一口气。
“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从新也咳嗽的厉害。她过了好久,呼吸才逐渐平缓。
“疗养院里的沉默,你还记得吗?”
“记得。”陈臻黑化后的样子,沈亦诚怎么可能不记得。
“它就是陈臻说的。”从新指了指外面,空中那还没有掉落的白色球体。
“陈臻说的话应验了。”沈亦诚有点不敢直接将这些话讲出来,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