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周泽又是个喜冷不喜热的主儿,坐了会儿也就站起来,又走到了床边。
天已经黑了,今晚没月亮,风有点大,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周泽忽然眯了眯眼,
他吸了吸鼻子,
又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鱼腥味,
似乎又来了。
周老板笑了,
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青铜戒指,
戒指里现在还住着一条河,
“还真怕你不来了,乖,等着。”
…………
“这人生病了,得吃药,这庄稼生病了,也得施药;
婆婆以前常对我说,这种庄稼其实就真的跟伺候孩子长大一样,你对它付出多少真心,它就能回报你多少收成。
别怕,问题不大,这药打下去啊,你再静养个几天,也就能恢复了。
整个书店上下,论恢复力,你说你第二,谁敢任第一啊?”
黑小妞一边打农药一边对死侍说道,像是个安慰自家孩子乖乖打针吃药的老母亲。
死侍面带微笑,依旧在土里,他的左脸位置还有一大片的暗斑,这是鱼鳞脱落留下的痕迹。
他是书屋的24H中央空调,空气加湿器,扫地机器人,蚊虫吞食者,风沙阻隔者,地热者……
所以,
书屋遭受诅咒时,
他免不得首当其冲。
“不过老板这次也真是的,也不来特意看看你。”
黑小妞有些埋怨地说道,
像是个埋怨自家公公偏心的儿媳妇儿,大晚上地躺床上跟自家男人说着悄悄话。
“不过据说咱老板这次被埋汰惨了,身上都被那鱼腥味的汁水儿给淋了一遍,老板是个爱干净的人,估计真受不了。”
死侍只是平静地听着。
黑小妞是个话很多的人,
死侍又不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倾听,倒是绝佳的搭配。
“行了,我再去给老板送点儿果汁,他今天应该没什么胃口吃饭的,送点儿果汁给他开开胃;
下次赞种点梅子,老许说老板喜欢喝酸梅汁,我是真不晓得那种酸不拉几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黑小妞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埋怨归埋怨,但该拍的马屁可不能少拍。
从蜡像馆出来,绕过公园,就走到了书屋这边,黑小妞没去书店,她知道老板现在在书屋对面的网咖住着。
等着过马路时,黑小妞回头看了看书屋,
“啧啧,造孽哦,刚装修好没多久,家具还是新打的,就这么被糟蹋了。”
想着想着,黑小妞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口袋里有张卡,里头没多少钱,但百八十万是有的。
早些年自己跟着婆婆种地时,婆婆偶尔也会特意种一些珍稀药材拿去换钱,也积攒了不少家底,其实他们平时需要花钱的地方真的不多,只要有块地,就能生活下去。
“我把这张卡给老板,老板会不会觉得我在拿钱侮辱他?”
黑小妞犹豫了一下,
“算了,还是别画蛇添足了,老板也不缺这点钱吧。”
“你好,请问大润发是朝哪边走的?”
一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子走过来问道。
“大润发?哦,从这儿往前,再拐个弯儿朝左也就到了。”
“好的,谢谢。”
男子对黑小妞鞠了一下躬,径直向那边走去。
黑小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短袖,
再看看人家身上穿着的羽绒服,
一时间,
她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有病还是对方有病了。
深吸一口气,
把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