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坐在壁炉前的小凳上,单手撑着下巴,对着壁炉里面的火苗痴痴的笑。
这让所在床底下的希格娜感到无比诧异,她悄悄地撩起床单,将头探出来向屋子里看了看,房间里并没有外人,看来危险并没有解除,赛琳娜在发火的时候,通常不会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揍自己,但是没有人的时候,那还是要看赛琳娜心情的。
看起来赛琳娜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不过希格娜依然不敢冒这个险。
她低下头摸着饿得瘪瘪的肚子,心里想着中午在谷场麦草垛后面看到的那一幕。
希格娜轻轻地叹了一口,再忍忍就好了。
就在希格娜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盘子从床外推了进来,盘子里摆着四分之一张烤麦饼,这烤麦饼是赛琳娜前天烤的,现在只需要拿出来放在火塘上面烘一烘就可以变得催催的,盘子里还有一小段儿木薯和一小撮儿鹰嘴豆,希格娜看到盘子里的食物之后,就像是一只老鼠那样,飞快地凑到盘子边上闻了闻,俯身趴在床下大吃起来。
这些鹰嘴豆种在麦田的池梗上,只要在收麦子之前将鹰嘴豆提前收割就行,沃尔村村民很少有人种鹰嘴豆,这并非是他们不喜欢吃,而是单纯地不懂得怎么种而已。
赛琳娜坐在木桌上,面前摆着一只与希格娜一样的盘子,只是盘子里只有少少的一块麦饼,她拿起烤得焦黄的木薯啃了一口,口腔里立刻有种咬到花椒的酥麻感,不过这并不是木薯的口味重,而是这东西本身带着一点点毒性,除了出多了之后说话会大舌头之外,并不影响什么。
虽然石屋里依然空荡荡的,但是赛琳娜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今后生活有了依靠,不用再担心那天负责人口统计的书记官突然闯进来,将自己强行带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希格娜和一亩多的麦田,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日子苦一点没什么,会慢慢好起来的。
村子最近正潜移默化的改变,往年丰收节前后这段时间,村民们收割完麦田之后,都会钻进山林里捡各种山货进行冬储,无论储藏多少食物,都担心食物不够吃,捱不过寒冷的冬天。
而现在,这种秋季来临时候的惶恐气氛已经冲淡了很多,村子里的壮劳力们挖回来大量的硫磺矿,据老村长说这些硫磺矿能卖好多钱,而且这些挖矿的村民每天还能得到一枚银币,这半个月的工钱如果拿到海兰萨城换精细的小麦粉,足够她和希格娜两人吃上四个月的。
虽然自己算是苏尔达克的女人,戴琳娜不想白拿他任何一个铜板,她想在丰收节之后和老村长好好的商量一下,让她也去脓包山的硫磺矿场挖矿,不管怎么样,矿区那边也需要有负责做饭的人吧!
只要能做足两周的时间,就可以不用再为冬储而担忧了。
赛琳娜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胸口有一处花瓣一样红痕,她的脸微微一红,有些苦恼地想到,出门的时候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这个红色印痕遮掩住,否则被村里那群牙尖嘴利,却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妇女们看到了的话,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下午太阳不再那么晒了,赛琳娜回到谷场,却没有再看到苏尔达克,听在谷场上干活的老人们说,苏尔达克是在中午急匆匆离开沃尔村的,好像有什么事赶着离开。
赛琳娜手靠在麦垛上,一时之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
一位迪戈村的年轻人跑到沃尔村,给苏尔达克捎来老村长的口信,说是有人在迪戈村旁边的大峡谷里返现了一伙强盗团的踪迹,他们村里的人在峡谷里面狩猎到了野山羊,就在峡谷中心地带的河边剥皮剔肉,撤走之后留下几张破烂的山羊皮,这些羊皮上面只是筋膜被风吹干,羊皮里面还是软软的。
周围自然村的村长们正巧在迪戈村召开‘巡逻守卫队议会’,商量每个村子出多少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