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乾元宫·定谳(4 / 6)

大照圣朝 象持 3730 字 4个月前

。这是皇帝和雒渊概绝对不想看到的事。但如何应对和调解,雒渊概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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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逄图攸看了一眼甘兹郡王,说:“世桓啊,你可有何要说的么?”

逄世桓呆了一小会,慢慢从座椅上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郑重地叩了一个头,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臣有罪,请陛下严惩臣大不敬之罪。方才象廷郡王所言,句句在理。昨夜,臣深夜反思,无比懊恼,这大概就是报应轮回。当时,臣若不是被那琉川舞姬妖冶柔媚勾摄地倏忽之间不能自持,也不会生后面这些巨变。总归,还是臣修身不够、德行欠缺的缘故。臣当众猥亵、大不敬于前,口出狂言、辱骂融崖于后,实为罪上加罪,也确是所有事情之起因。因此,融崖之所为,虽为必杀之罪,但也确有可恕之由。臣赞同象廷郡王的主张,愿意不再追究融崖之死罪。只是,臣虽罪不可恕,但臣的孙儿何辜,正当幼龄竟遭杀身之祸。议贵,免了融崖死罪,臣无异议,但若议贵判融崖无罪,臣宁死不服!”

听闻此言,雒渊概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下去了。从道理上来讲,甘兹郡王的表态,雒渊概也是能够理解的:如果象廷郡王揪住他不放,一来,融崖一案可能久拖不决,而案子一日不决,逄循的仇就一日不得报,这是甘兹郡王所绝不能容忍的;二来,如果此案持续酵,甘兹郡王在大丧期间猥亵舞姬的罪状就会暴露,朝廷舆论风向就会生很大的变化,朝廷正直之士可能会对甘兹郡王的大不敬进行正式弹劾,到时候,就算皇帝再有意袒护,但因涉及到隆武大帝的身后之事,为国家礼制计、为皇帝自身清誉计,皇帝都不得不给甘兹郡王一个处分,处分大小倒无所谓,只是有此处分,将使甘兹郡王的脸面上挂不住,最得宠的宗亲郡王在先帝大丧期间狎姬而受罚,这可是要计入宗室档案的,还很有可能计入大照的正史典籍,有了这么一笔,甘兹郡王和他的后人都将为人所鄙视,这也是甘兹郡王所绝不能接受的。雒渊概认为,甘兹郡王此举不失为识时务的做法。

逄图攸看了一眼雒渊概,然后转向廷尉杜贡说:“廷尉,你看,象廷郡王和甘兹郡王都这么说了,依律,该如何定融崖的罪?”

“陛下。杀人案,原本就是按照‘不究则不查不罚’的原则来办理。既然甘兹郡王殿下同意不追究融崖的死罪,那融崖自然死罪可免,议贵的范围也就宽泛得多了。依律,可以收监、充军或流放。”

逄图攸看常基和逄世桓都不再提出异议,于是点点头,对杜贡说:“杜贡啊,你是廷尉,你有何主张?”

“陛下,臣的意思,可将融崖收监,一来以示严惩,二来可对其好生管教,收一收性子。”

“臣有异议。”逄世桓大声道:“陛下,若是只将融崖处以收监,实在太轻了。一遇特赦,融崖马上就能放出来。臣恳请,判融崖流放。”

逄图攸没有说话。廷尉杜贡也没有说话。雒渊概这时候又不得不出面了,他转向常基,问道:“象廷郡王殿下,您对甘兹郡王殿下此议可有异议?”

常基忽然流出了眼泪,摇晃着从座椅上起来,跪下道:“臣叩谢陛下不杀融崖之恩。融崖虽是情有可原,又是无心之失,可毕竟是杀了宗室之人,还是一个无辜的小孩子,这个罪,无论如何也不小了,陛下和甘兹郡王能够免他一死,臣已心满意足。把融崖处之以流放,臣无异议。”说完,拜了下去。

雒渊概再一次大感意外。象廷郡王和甘兹郡王竟然这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事情兜转变化如此之迅,结案定谳如此之顺利,大大出了他和皇帝的预料。他原以为今日将是一场硬仗,事先推演了无数种情况,没想到哪一种情况也没有出现,仗也没有打起来,转眼间,事情就尘埃落定了。当然,这是一件好事。对雒渊概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定谳,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