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法相寺中(1 / 3)

棠醉从悬崖处一跃而下之时,身体被虫云包裹,黑色的小虫悉数进入了其身体之中,恰逢棠醉酒瘾又犯了,身体更是刺痛难耐。

落入水中,更是激起了一大片的水花。慢慢漂浮上来,身体中的小虫顺着血肉往脑中而去,此刻棠醉也不管其他拉着一截浮木紧紧抱着。

丹田之中的白色丹丸散发出阵阵凉意,将体内众多的小虫悉数如同催眠一般,安静的在棠醉身体各处陷入沉睡。

棠醉的腰间的酒葫芦可惜刚刚入水的时候遗落了,不知在何处。此刻酒瘾依旧难耐,有刺痛难忍,变化成身体欲要爆炸一般。

眼皮昏昏沉沉,痛到昏厥,爬在这半截浮木之上,不在醒来。

水流而下,水流也不知流向何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棠醉始终没有醒来。

烈阳暴晒之下,大地也变得炽热起来。佛龛中的檀香弥漫了整个寺庙庭院,一名十三四岁的小沙弥正在拿着扫把将扬起的灰尘轻轻打扫。

法相寺是燕璇国边界,十分偏僻的一座破败寺庙,相传曾承袭自陈州疆域的古早佛教之一的法相宗,但最为鼎盛之时,也不过只僧人三四十人。

如今的法相寺,只有十多人罢了。此地属穷山恶水之地,距离青冥镇更是十分遥远。

“师叔,什么时候才能打扫完啊?”小沙弥搽了搽锃亮脑门上的汗珠,向一名正在打坐的中年僧人问道。

“不急,不燥,不言,慎行!善清,你既入佛门,当有佛心。凡事贵在坚持。”说完僧人便不再言语。

名叫善清的小沙弥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年级也只有八九岁而已,稚气未退,他是近两年前才进入寺庙的。他本是一名沿街乞讨的孩童,家乡发生旱灾,父母皆被饿死,几经波折之下,流浪到法相寺附近,被主持渡化后便留在了此处。

善清心里暗骂一句“死秃驴”,便又开始打扫着庭院。他总觉得留在这个环境十分遭罪,面对着一群貌似神经的人,前几天偷着抓了只兔子,还不让吃。

他抽了抽鼻子,看着庄严的寺院中央,暗叹了一口气,忽而想起自己流浪的时候,有很多人被饿死,又感觉自己才是最幸运的。

“再升二分火温,投入三株青莲菩提花。”僧人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寺庙中。

只见法相寺内,一口巨大的青铜鼎正立在院中,鼎下用干柴烧着熊熊的火焰。而鼎中沸腾的水中,却有一名昏迷不醒的少年。

只见少年上身赤裸,有些虚弱的眉头紧皱,也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坚毅之色,约有十六七岁,正是那棠醉。

“师叔,我们要煮人肉么?。”善清看着咕嘟咕嘟响动的大鼎,指着棠醉问道。

“该打!”中年僧人并指敲在善清的头上,立时便鼓起一个红包。他又对善清说教道“你这佛心,看来还是尘埃未尽呐。”

“师叔饶命,我错了,我错了!”善清捂着头,向远处跑去。他轻轻一碰头顶,疼的直裂嘴。

“死秃驴的莲华指又精进了。哼!”善清暗骂几句,撅着小嘴走开了。

棠醉还没苏醒,鼎中的药水蒸腾出层层热气,尽数被他的身体吸收,但见他身体上的不断浮现出黑色的怪点,忽隐忽现。丹田中的白色丹丸也彻底的隐匿了起来,毫无反应。

“住持!”

“师兄!”

从法相寺的大殿走出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僧,银色长须垂至僧袍胸口,走路时随风飘动。这法相寺的主持虽看起来花甲之年,但神采依旧精健。他看着棠醉,双眼闪出一丝精光,而后又暗淡下来。

“再过半个时辰就熄火封鼎吧。唉,他醒了,就让这小友在东厢房休息。”说完,这法相主持捻了捻胡须,转身若有所思的走进寺内的大雄宝殿之中,众人唯唯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