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家族的驻地是真正的群山之巅,远远看去,山上石笋如巨笔直插云天,坐落在一条汪洋大河与一条细江的交汇之处,山下郁郁葱葱,山上云雾似仙气,常年缭绕。
此刻陆泽站在木冠鹤背上,远远看着笔架山的三座山峰,好似笔架横亘大地。
当中那座山峰上则坐落着一座偌大庄园,庄园内外有人影绰绰,还不时有飞禽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好一个名山大川,好一个桃源胜地。
单以观看而言,纵然是夏国的道教仙山也不过如此!
当木冠鹤靠近到笔架山巅两千米处,只听到天空中响起两道嘹亮鹰鸣,一左一右有两道黑影越来越近。
谢管事此刻倒是十分敬业的低声说道:“陆先生,是澹台家族的巨角鹰,一般访客只会出现一只,这两只恐怕是早就在等我们了。”
言外之意,澹台家族知道来者不善,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让旁边的乌日广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却不好反驳,只好在旁边讪讪赔笑。
你个死胖子怎对我澹台家族如此了解!
谢喆做了这么多年管家,虽然外表憨厚,但心机那叫一个敏锐。
他刚刚说完眼角余光便觉察到了乌日广的神色,不用猜都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宋天华来时说的所有话语都在强调一件事——万事以陆泽为主!
所以,他说完之后也只是看着陆泽,假装没有看到乌日广。
“双倍的重视。”陆泽似笑非笑,但言语中的澹澹讥讽却让旁边乌日广脸色微红。
“只是家族的日常巡逻,陆先生……”乌日广下意识的解释道。
他两米高的魁梧身躯,平常站在任何一地都是威武雄壮,但此刻听到陆泽的话,却只是尽可能卑微的弯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扎眼。
山巅的大风将湿润的雾气吹到面颊,视野里熟悉的庄园越来越近,但乌日广内心却没有半点回家的喜悦,有的只是对未来的迷茫。
莫说得胜归来,自己连个逃兵都不是,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工具人,他能说的话甚至比谢喆这个管事还要少。
譬如当他看到那两只丝毫不准备减速的巨角鹰后,这位澹台家族的堂堂供奉眼中就浮现怒意。
找死不要带上本供奉!
乌日广向着陆泽飞快的弯了下腰,转身便是一声厉喝。
“不开眼的东西,连本座都不认识了?!”
滚滚声浪好似炸雷,惊得那两只正在冲刺的巨角鹰连忙扑腾翅膀,而鹰背上脸色泛着冷意的青年武者则连忙拽紧缰绳,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前方,然后慌忙低头:
“乌供奉!”
“贵客登门,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真是丢尽了我澹台家族的脸面!”乌日广毫不留情的训斥,直把两名武者训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不为陆先生带路,通知庄园敞开山门,以贵宾大礼迎客!”
乌日广的声音一道比一道严厉,他发起怒的样子如怒目金刚,惊得那两人脸色开始变为惨白,手下连忙牵拽绳索,巨角鹰掉头呈左右护航。
眼见两人的神色变化,乌日广心知定然是己方内部得到消息的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不然家主澹台道学不可能如此。
形势越是紧张,反应速度就越会空前提高,乌日广在身后陆泽带来的巨大压力下,终于显露急智,没有求证便直接陌声问道:“家主可在?”
他所言的家主自然只有一人——澹台家族执掌者,澹台道学!
“家主大人在祠堂之中……已经三日未出了。”
果然有问题!
乌日广心中暗骂一声,终于也不再客气。
“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