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急忙问“娘,您说那些军士很从容,是什么样子的?”
高媛回答“就是一边骂人一边射箭啊,我看他们在上头慢条斯理地射箭,好像外头也没多少鞑子。还有啊,那些青壮说昨天夜里也不过就是巡逻,鞑子并没有攻城。”
柴文道皱着眉头,这不对劲啊。鞑子擅骑射,最怕的就是消耗战,一来没有那么多时间消耗,二来没有那么多人。既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北关城下,就应该速战速决,破城之后赶紧抢掠一空才是,怎么会如此磨磨蹭蹭的?
倒好像是在演戏一般。
没错,就是在演戏。
演戏给谁看呢?目的是什么呢?
柴文道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敢承认。若真如他所想,那策划这件事情的人,简直可以说的上是胆大包天了。
与虎谋皮,不怕被反噬吗?
不对,的确被反噬了。
柴文道有些明白上辈子的那场大败是怎么来的了,可他们怎么敢?他们竟然敢?!
高媛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望向柴伐北“伐北,你小叔这是怎么了?”
柴伐北最是了解自家这个叔父,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便冲着高媛小声道“叔父这是想到什么隐秘之事了。娘,您别管他,让他自己琢磨去。”
上辈子见叔父这样多了,每回到最后都是别人倒霉,他只管静观其变好了。
儿子都这么说了,柴文道也没有对她言明的意思,高媛便真的撒手不管了。拿出笔墨纸砚来给伐北,既然暂时没事儿了,你还是读书写字吧。
柴文道到底还是没有把心中的推测告诉高媛和柴伐北,这是他上辈子就养成的习惯,既然两人帮不上什么忙,告诉他们也无益。唉,其实自己现在也无计可施,他自己还是个靠嫂娘养活才能活下去的孩童呢。
高媛隐隐约约地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她也做不了别的,只是把今日消耗的食物饮水都补充了些,务必保持食物的充足。下午她又出去一趟送了一次饭,应柴文道的要求,回来的时候把他们俩从空间里放出来,反正车厢有门帘,别人也发现不了。
她还特地在城门里头的空场上多呆了一会儿,好让他们对于外头的战况有一个直观的感受。柴文道一路上沉默不语,高媛却发现,他的脸色更沉了。
这臭孩子怎么这么能憋话?高媛简直无语了,你就说出来给我听听怎么了?
柴伐北拉着她耳语“娘,叔父就这样,拿不准的事情,打死也不说。”
看出来了,不说就不说吧。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她理解。
战况不温不火地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从空间里一出来,一家子就感觉到了不对。
怎么在他们这么偏僻的小院里,也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呢?三个人都侧耳细听,不觉都变了脸色。
外面有刀枪相击的声音,更有男人的大声谩骂,更重要的是,那些谩骂声中,明显地有一方的语言是鞑子的话。
一家子面面相觑,难不成鞑子果真破城了?
柴文道立刻抓住高媛的手“嫂娘,咱们躲进去。”
高媛毫不犹豫地把俩孩子收回了空间,自己刚想进去,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马车!
白天能把马车放在自己的小院里,到了晚上就不得不送回马棚了。高媛现在知道了柴文道让她弄马车的意图,没有马车,他们连官道都走不了。
厮杀声还在不断地传来,高媛一咬牙,冲了出去。
声音离得比较远,应该还没有杀过来。再说范府的大门并不直冲着大街,前头还有两家呢,暂时还是安全的。
去往马棚的路上,高媛碰到了几个神色慌乱的下人,见到她之后便大喊快跑,想是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