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来不及去斥责梅瑞尔,也为女法师的话感到心惊胆战。
“我不知道纳萨诺斯离开之前做了什么,但我清楚他无论在与不在,都不会想要看到你们此刻的行为。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们都疯了吗?一个打算用强硬手段逼迫自己的同胞就范;另一个说什么给自己的同胞复仇,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满足攻击生者的欲望而已。”
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不敢开口说话。
“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谴责了。但我接受你的评价。”梅瑞尔的口气似乎来了个大转弯,完全听不出一丝怒火。
“我无意这么说,梅瑞尔阁下。只是……只是我想纳萨诺斯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维持被遗忘者的存在,你们真的要毁掉一切吗?还是说,没有了他,被遗忘者就不是被遗忘者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或许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会不辞而别。”
“你认为你比我们更了解凋零者大人?”塔特塞尔站了起来,魔法残留的气息依旧折磨着她的骨头。
“我想是的。”吉安娜毫不避讳地说,瞬间引来在场被遗忘者们的愤怒眼神。
“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领导者。但我们不希望自己的子民成为束缚我们手脚的枷锁。作为一个法师,对我而言,研究魔法比处理政务要轻松有趣的多。我很庆幸塞拉摩只是一座小城市,我无法想象那些统治一个王国的人有多么幸苦,虽然纳萨诺斯还没有宣布成为国王,但被遗忘者的领地甚至可以比肩联盟部落任何一方。你们有想过这其中给他带来的压力吗?什么地方该建立军事堡垒?什么地方该增设岗哨……”吉安娜又举了几个例子。“这些决定都必须由领袖来作。每一个决定的背后又要经过多少次推敲,只有领袖自己知道。我虽然没有和纳萨诺斯见面,但他的感受我很了解。他可以接受他所打造的一切作出改变,但绝不允许……不希望看到有人打破全部,可是你们,毫无疑问让他失望了。”
女法师深吸一口气,接着问“塔特塞尔长官,我大概能明白你对纳萨诺斯的离开感到不满,难道真的要纳萨诺斯为被遗忘者牺牲一切,直至彻底死去,你才能满意吗?”
“我从来没有要责怪主人的意思。”舰队指挥官说,“我只是……只是很痛恨那些活人,他们可以不接受、不理解被遗忘者,但他们有什么资格憎恨歧视我们?过去的我们还是他们的同胞。凋零者大人做了那么多证明被遗忘者和天灾军团不一样的功绩,但生者对我们的看法却越来越黑暗。既然如此,我们还有必要隐忍下去吗?”
“不隐忍我们和天灾军团还有什么区别?”梅瑞尔反驳道。塔特塞尔用惊异的目光看向他。“洛丹伦曾经被天灾军团夷为平地,现在被遗忘者要做同样的事吗?”
……
片刻之前,冰面上什么也没有,现在,四处散落着武器和尸体,血泊凝结在冰面上。
雷德帕斯深入亡灵军队二十步远,直面被遗忘者,毫不畏惧。
双方的人被冲散了。亡灵、人类和矮人混成一团。到处都是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双方将士叫喊同伴杀敌的声音。
每看到一个同胞倒下,他的怒火都会上涨一分。
尽管他没法像兄长约瑟夫那样游刃有余地使用这把剑,但至少他比普通士兵用得好些。他要让这把武器沾满亡灵的鲜血。
一个亡灵手举着一把单手斧向他冲来。雷德帕斯躲开斧子,朝亡灵得肚子猛踹一脚。真不走运,死人是不吃东西的,这个亡灵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见他笑了一下,便挥舞单手斧又向雷德帕斯扑来。
“你准备好受死了吗?”亡灵士兵说着就举起了斧子。
就在这个被遗忘者说话的空当,雷德帕斯朝他的胸部一剑砍了过去。
防卫队长拔出剑,他的对手立刻倒在了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