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黄山死了,村上的人都在马文松的吆喝下来帮忙。
“给你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报信没有啊?”马文松问着马如月。
“还没有呢。”她都不知道有些什么亲戚“奶奶受了刺激一直停不下来;娘又只知道哭,如海,您来告诉幺爷爷哪些人家要送信。”
马如月只知道江家得派人去说一声。
亲家什么的都在其次,重要的是说她今天回不去,不对,起码得好几天都不能回伙房上工,亲爹死了,她总不能冷血的不理不问。
正月的后山,寒风凛冽,柴棚里守灵,心冷人也冷。
夜已深,帮忙的人全都走了,谭氏带着一女三子守在那里,想了想又开始哭。
哭了大半天,嗓子早已经沙哑了,这会儿的哭声在山野之中传开就听得特别凄惨。
看着打瞌睡的如青如建,马如月说让他们去歇着。
“不,我们要给爹守灵。”如海对马如月道“姐,你是女人,你和娘去歇着去。”
要让谭氏歇着估计比登天都难。
能不哭了就算是一大进步。
傍晚的时候马文松请了风水先生来看了坟修的地方,择算了一下日子,大夜是在后天晚上。
所以,就这样子守灵,他们至少得守上三天三夜。
白天还好过一点,人多事多;一到晚上就显得特别凄冷了。
照这样过下去估计将老爹送上山一家子都得倒下。
“如海,去烧一堆柴火来取暖。”一到下半夜又冷又饿日子不好过。
柴棚里原本是有几捆柴的,他们搬进来的时候就丢到了棚外,这会儿抱回来取暖正合适。
火烧起来的时候,马如月才感觉到了一点温度。
肚子却“咕咕咕”的叫得很欢实。
中午吃了饭,下午说分家,酉时马黄山就出事了,一家子甚至连晚饭都忘记了吃。
这会儿饿了也没辙。
“分家的时候没有分粮食?”好像忘记了这档子事。
“分了二十多斤红薯,十斤米。”马如海想到分的东西还在老房子。
“如海,带着如青打个火把把粮食搬回来。”这些天总要吃啊。
马如海回来的时候很生气,原来是叫门叫了半天马如风才去开的。
而且火气很大,说打扰了他的瞌睡。
马黄山再怎么着也是他的叔父,论理守灵都有他的份,结果老宅的一干人等全都没有来。马如花更可以,说是怕冲撞了胎气,一听马黄山死了自己就回去了。
“背回来就行了。”马如月冷声笑道“他们做初一,我们做十五,总有求到我们的时候。”
马如月还是有点想不通,罗氏看着是好的,怎么就没有教导出好的儿子来呢。
马黑山他们还是兄弟呢,只有一世的兄弟没有来世,为何都不能帮衬帮衬。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这样,只能用冷血来形容了。
马老太太骂自己的话其实放在她和她儿子们的身上最为合适。
马如海觉得他们求自己家的机会为零。
倒是自己这一家人,以后怎么过日子。
马如月在红薯堆里捡了七八个小红薯丢进了火堆的柴灰里烤。
一边烤红薯一边问着马如海。
“如海,咱家分了多少田土?”马家的田土都是佃的,比起江家来收益还要少一半。
“两亩六。”马如海道“姐,爹不在了,我们家的田土谁种?”
“你!”马如月就不信他没下过田土。
“我以前都是跟着大伯三叔他们种的,他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有单独种过。”马如海怯怯的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什么?”
“这还不简单,看他们种什么你就种什么。”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