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门从古氏那里哄了几两银子。
找了三天了,小小的宜昌县城都寻遍了,还是没有她的踪影。
她会去哪里呢?
江文远站在街口上,夜幕中的街上空荡荡的。
摇曳的灯笼也驱不走寒风潇潇,家家户户都在团年,鞭炮声声,江文远感觉自己像是搬家落的狗一样,无处可去无处可找。
她一个弱女子,在宜昌县也是没有亲戚朋友的,她又能去哪儿呢?
江文远慢慢的走向了城边的土地庙里。
为了节约开支,这几晚他都是在这里渡过的。
又是一年了,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江家大坝也是要祭祖的。
往年的时候都是一批老头子的天下,今年不在江家大坝也能猜测到会是江智远站前面了。
在那群老头儿的眼里,江智远能给江家人带来不少的福利。
在破庙里,江文远将昨天捡回来的一个旧竹筐踩碎,点燃了取暖。
这些天晚上守着火堆草草睡一觉,天亮了又出去找人。
竹篾禁不起燃烧,一会儿功夫庙里就是一团黑了,星星点点的红光让江文远感觉到特别的无奈!
怎么办?
回家还是继续找?
身上揣了一点银子都不敢用,他都想好了,找到了秋氏就带她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俩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去他的什么规矩什么礼仪什么的,他只想保护这个弱女子。
黑夜里有脚步声传来,江文远缩在角落里没有吭声,他知道这个破庙不是他一个人的。每当下半夜的时候就会有两三个乞丐回来过夜。
“又是一年了。”其中一个年老的说道“明天初一,我们去大庙,烧香拜佛的人要多一些,我们的运气肯定更好一点。”
“别逗了,那些个夫人小姐嘴里说着做善事,却是舍不得施舍一点给我们呢。”另一个道“看见我们只会喊离她远一点,说遇上我们是秽气呢。”
也是这么个道理。
“要不,我们去宜安州府吧”两个乞丐商量到“这儿太小了,富户也不多,州府里可就不一样了,当官的多,经商的也多,听人说在富户里当下人挣月钱都比在宜昌县城多……”
富户当下人?
这话提醒了江文远。
是啊,秋氏无依无靠的,去给富户当下人也就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第二天,江文远就挨家挨户的打探着哪些富户有没有一个姓秋的年轻妇人。
“没有,我们府中并没有进新的下人。”钱夫人身边的婆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你这是寻人,走丢了?要不去报官吧,或许还有机会找着。”
报官说什么?
自己连是秋氏的什么人都说不上呢,更何况又不是真的丢了,只不过是不知道她去哪儿罢了。
大年初一这天早上,江文远挨家挨户的找着秋氏。
江家大坝却是另一番景象。
议事堂里,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江氏男儿马如月还是很感慨的。
一个家族的发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丁兴旺。
江景远穿着红红的袄子被马如月牵着手看着他们祭拜祖先。
江智远原本是江氏族人第三代的少年,这会儿却是站在族长江二老太爷的身前面。
因为江二老太爷说了,这个年轻的后生是江氏族人的福星,今年就要上京赶考,让他站最前面,让江氏祖先们都看清楚一点,都保佑他中一个状元。
马如月在人群上并没有看见江文远,听说病了,还没有好吗?
在江家大坝的坝子里看见了古氏,问起了江文远的身体。
“唉,一言难尽。”古氏看了一眼江景远,然后对她道“景远,去,和族中的姐妹儿玩儿去。”
江景远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