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芳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是织哥儿呀。”
江织进了院子。
“二婶。”他喊了声,边咳着,态度不冷不热。
骆常芳却是笑脸迎人“你来得正好,你奶奶又和维尔吵起来了,你去劝劝吧。”
骆常芳口中的维尔是江老夫人的幺女,算是老来得女,年纪不大,只比江织长了四岁,老夫人膝下五个儿女,三儿子与四姑娘都没了,对这五姑娘便甚是疼爱,只是这母女二人向来不太和。
老远,便听见两人在争吵。
“那个圈子乱得很,你搅和进去做什么?”
“怎么就乱了,织哥儿不也是圈子里的人,他搅和得,我怎么就搅和不得。”
江老夫人恼了,怒斥道“你是女孩,怎么能跟他比!”
“我的事不用你管。”
短发,鹅蛋脸,相貌有三分像了老夫人,只是个子不高,模样看上去有几分邻家小姑娘的灵巧,只是性子嘛,不怎么乖巧。
这便是江家的老五,江维尔。整个江家,除了江织,也就只有她敢和老夫人顶嘴。
老夫人气得直摔杯子。
江织推了门进去“怎么又动气了?”
老夫人见是宝贝孙子来了,脸上的愠色消了几分“织哥儿你别管,你五姑姑越发没了规矩,再不管,不知道还要闯出什么弥天大祸。”
江维尔嗤笑了声,从椅子上起身“我走了。”
她拽着包就走人。
老夫人气急,手里的拐杖都扔出去了“还说不得你了?给我站着!”
江维尔理都没理,气冲冲地往外冲。
“你——”
老夫人刚要发作,江织便犯了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上不来气,脸通红。
老夫人心疼,立马打住了,走到孙子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坦了?”赶紧唤人来,“阿桂,快去叫秦医生。”
“我这就去。”
院子里头,那只贵宾还在吠,它不太认人,江维尔来本宅的次数少,冲着她直叫唤。
“入冬了,织哥儿的身子不知道熬不熬得住?”骆常芳这么说了一嘴,便吩咐身边的佣人去厨房端汤来。
江维尔停下脚,回了她一句“二嫂您放心,织哥儿那小混蛋会祸害遗千年的。”
骆常芳笑而不语。
江织在老宅住了两日,喝了几贴药,也没什么大的成效,老太太便差身边的桂氏给江织张罗药膳,隔几日便去送一次。
周四那天,有夜戏。
阿晚晚上七点去接雇主,在八一大桥下,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了熟人“江少,贴膜的!”
原本闭目养神的江织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语调“她没名字?”总是贴膜贴膜地喊!
阿晚回忆了一下“周、周,”实在想不起来,“周小姐在桥下贴膜。”
车窗关着,江织隔着玻璃看桥下。
那一处摆摊的很多,也是奇怪,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总是穿一身黑,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分明这么不喜欢与人接触,还四处打工。
怪人!
“她看上去跟我妹妹差不多大,我妹妹还在读大学。”阿晚有感而发,“她要贴膜,要跑剧组,还要送外卖,不知道还要不要打别的工?”
好可怜的小姑娘啊,家里一定很困难,没准还有一群弟弟妹妹要养……正想着,江织踢了踢主驾驶的座椅“看路。”
绿灯了。
“哦。”阿晚赶紧发动车。
刚过十字路口——
江织懒洋洋地吩咐“靠边停。”
今天的雇主依旧阴阳怪气莫名其妙,阿晚把车靠边停了。
雇主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棉花糖玻璃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