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陆家人还在,她不能来硬的,就哭天抹泪“你就当看在你奶奶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她还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妈求求你了。”
陈香台别开眼,不看“我又不是法官。”
谭女士哭不下去了,怒气快要冲到天灵盖“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们,但德宝毕竟是你亲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就真忍心让他去坐牢?”
还打感情牌呢。
姚碧玺听不下去了,正要出声,陈香台拉了一下她的衣服。陈香台上前,看着陈青山“真的是亲弟弟吗?”
陈青山眼皮跳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怎么记得是你撞了我。”
陈青山瞠目结舌。
她想起来了,车灯打在眼里,大货车朝她撞过来,主驾驶上的司机面色阴沉。她想起来的不多,但司机的脸她记起来了“陈先生,九年前你发的那笔小财,是怎么得来的?”
陈青山眼神闪躲,打了很久的腹稿才作解释“你记错了,你坐在副驾驶,我们一起出的车祸,我眉毛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陈香台也不咄咄逼人,毕竟没有证据“好,当我记错了。那我再问你,我是你们陈家人吗?”
陈青山斩钉截铁“是。”
原来撒谎真的可以不眨眼。
陈香台学到了“伯母,亲子鉴定呢?”
姚碧玺从包里掏出来,直接摔到了陈青山脸上。
这下,陈青山夫妻俩脸色都变了。
陈香台的眼神很干净,眼里能将那对夫妻所有的不堪和肮脏都倒映得一清二楚,她问“你们还要撒谎吗?”
陈青山头上都出汗了“是,你不是我亲生的,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当时你智力不正常,不知道家在哪,我把你带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们陈家也抚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就算没生恩,也还有养恩。”
说得好像他们是施恩人。
“你还要撒谎啊。”陈香台没什么好说的了,“陈先生,那我们法庭见吧。”
这应该是一笔血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算得清的。
陈香台走后,陈青山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口袋里的手机咕咚一声滚了出来。
谭女士也慌了“怎么办啊老陈?她好像知道什么了。”
陈青山攥着拳头,极力保持镇定“没有证据,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那德宝怎么办?”
这时,掉在地上的手机亮了屏幕,来电显示是一个字——裴。
……
陈香台从殡仪馆出来,直接上车,去酒店。
陆星澜牵着她,忍了一路,到了车里才夸她“你刚刚做得很棒。”
她摊开手掌心,给他看“我都出汗了。”
姚碧玺坐在前面,往后看,笑了笑“怕什么呀,我们不是在嘛。”
是呀。
她的靠山啊。
陈香台笑得像只诡计得逞了的小狐狸“我这是狐假虎威。”
宝光大酒店。
套房的门窗都关着,窗帘也严丝合缝地闭着,一点儿日头的光都透不进来,大白天的亮着灯,灯下,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满心焦虑,来回踱步。
青年男人上前去劝“爷爷,您先坐会儿。”
老爷子坐不住,来来回回地走,时不时将目光投去门口“人来了没有?”
半小时不到,这是第八遍问了。
裴无斐耐着性子第八遍回答“还在路上呢。”
老爷子听闻,就继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咔嗒一声响,门一开,老爷子立马看过去,脸上惊喜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秒就又变回了焦虑。
不是老爷子等的人,是送餐的人来了。
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