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狄怀英一般,都是该杀该死之人!”
“若非那混账……若不是圣人仁慈,许了这混账圣前值守,也不会被这混账谄媚蒙蔽了!”
“来俊臣说朝堂奸佞横行,某看满洛阳城,就他狄三郎是最大的奸佞!蒙蔽圣人,篡取权柄,行不轨之事……”
“该杀!该死!”
“这等宵小黄口小儿,让这等货色主持国朝大事,是我大周之不幸啊!!!”
“国朝蒙难……圣人目光遮蔽……我大周该何去何从啊……”
“某……本王!本王是宗室!有本王在,我大周定能万古长存,享囯万万年!本王要行杀伐,誓要为我大周,斩杀那狄家小儿!”
“本王恨啊……”
一通发泄,武三思已是满脸涨红,额头汗水布满。一时间吐沫横飞,竟是让面前桌案,反射光泽。
在场官僚齐齐静默,不敢有一丝言语。众人动作整齐,如初生鹌鹑一般,垂首弓腰,一颗脑袋都快要埋进裤裆里面去了。
口嗨发泄完的武三思,双目通红的盯向了在场的官僚们。
此番种种谋划,他是为了赚取民心,为了获得圣心,为了无数金银。但是,在场的这些人同样,会在事后分一杯羹。
想到此处,武三思又是一阵愤懑,怒视在场众人,沉声痛斥“尔等皆是在朝衮衮公卿,我家大周,是靠你们的!那狄家小儿此般跳脱,尔等就没有一点惩治手段?尔等吃的我家的粮俸,都去哪里了?是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啊!”
在场众人微微侧目,不是看向武三思,而是看向方才最先开口的那位御史。
众人眼神一般无二,这事是他挑起的,殿下愤怒也是他最先开口引出来的,他要平息梁王的怒火。
被众人架上火堆的御史,一时间后悔不已,恨自己不该急于表现,刚刚更不该口无遮拦的最先开口。然而同僚们的目光,就如同刀剑一般,刺在他的身上。这帮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同僚,这时候比沙场上最凶悍的勇士,还要吓人了。
那御史苦涩不已,却不得不开口道“弹劾!殿下,御史台有监察纠正朝堂风气之责,更有斧正朝堂秩序之责。赈灾乃是国朝头等大事,按规矩理应有三省的相公们主持,亦或者是我御史台会同刑部、大理寺办案。圣人此次经受奸佞小儿蒙蔽,小小禁军郎将插手朝堂政务,已然是坏了规矩!下官愿联络部中同僚,联名弹劾那狄家小儿!誓要将赈灾这等国朝大事,拿回来!”
看着郑重表态的御史,武三思终于是缓和了下来,直接说“你去!现在就去!”
那御史迟疑了一下,在武三思快要再次瞪目喷火的时候,立马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起身,慌慌张张的走下楼梯。
而高楼上却还没完,武三思冷哼一声,看向余下众人,突然大吼一声“你们还等着什么?是要等本王请你们吃酒?还不快滚回去!赈灾的事情本王拿不到,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自请去安西戍边去!”
在武三思的咆哮声中,在场群臣终于是风度全无,皆是如狗爬一般起身,姿态全无的争先恐后奔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