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想到这,倒觉得真是应了殿下先前那八个字。
鲤跃龙门,遨游九天!
便是钟子期这等顽固刻板之人,也不禁生出感激之情,再者他自俞瑞的事后,在深受打击之余,连性情也开始逐渐变化,当下赶紧一拱手,道“四爷提拔之恩,下官铭感五内,今愿为殿下牵马驾车,以报恩情!”
宋琅摆摆手,道“免了,钟兄,你我是朋友,我岂能如此轻贱于你?再者来日你不定就是一方父母官了,这为我牵马驾车,太不合适,我看呀,还是让那帮金吾卫来吧。”
宋琅倒是骑得了马,何况梁州离着长安并不算太远,沿途还能在驿站休歇,不算难熬,可梅清秋却是个弱女子,真连着骑几天马,估计就下不了地了,于是安排了辆马车,只是宋琅府上人太少,他又不愿让梅晨掺和进来,所以这牵马驾车一事,自然只能落在别人头上了。
苏玄真闻言,不禁微微皱眉,道“王爷,恕我直言,这金吾卫一向心高气傲,您要让他们为您牵马驾车,恐非易事呀!”
其实,宋琅此举也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思量,既然苏玄真说起,也就顺势解释道“我们这一去,起码要一两个月,这些金吾卫若只听调,不听宣,于查案毫无益处,或许反倒坏事,这就得劳烦师弟与钟兄帮我,杀杀他们的威风了。”
钟子期点头道“四爷此言在理。”
就连苏玄真也微微颔首,显然十分认同。
正说着呢,梅晨突然风风火火地从前门跑了过来。
“主子,他们在叫门呢!”
宋琅闻言,轻哼一声,旋即道“走吧,二位,随我出门待客!”
几人刚走至门口,跟在后面的梅晨突然伸出手,扯了扯宋琅的袖子,小声道“主子,真不能带上我么?”
宋琅脚步一停,转过身的时候,脸上也多了些温润的笑意,揉了揉梅晨的小脑袋,道“你再走了,谁来看家呢?到时候我们回来,屋里东西都被人给搬空了,该怎么办?”
小少年“哦”了一声,也没再坚持,宋琅见状,心中一软,对这懂事孩子道“老规矩,回来给你带礼物,如何?”
梅晨抬起头,眼眶都红了。
“那主子您一定得快些回来呀。”
宋琅宽慰道“你放心,很快就回来了。好了,快与你梅姐姐作别吧。”
安慰好了梅晨,一行四人来至正门外,果不其然,随行的人都已在外面等着了。
文左武右,规矩不能乱。
有趣的是,文这边竟然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三个部分,太子党,齐王党,以及张清正推荐的,暂算中立的两名官员。
武这边,打头的自然是陈靖,此人乃将种门庭,世家出身,生得是豹头环眼,虎背熊腰,身姿魁梧,气魄雄浑,若是放在边疆,恐怕也是一员猛将!
众人瞧见了打头的宋琅,尤其是看见他腰间那枚金印后,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得乖乖地躬身行礼。
“下官(末将)拜见巡抚使大人!”
头一次接受这么多人,而且还是文武官员一齐参拜,饶是沉稳如宋琅,也不免生出意气风发之感。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心境,对众人一拱手后,笑眯眯地道“诸位晨安。未来几个月,就得仰仗诸位齐心协力,共赴皇命了。在此之前,还请诸位受我一拜。”
众人自然连道不敢,然而除了苏玄真与钟子期外,就没有一个上去扶的,看来都是自认为受得起这一礼。
宋琅见状,也不在意。
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出身决定不了一切,如果用江轻寒的话来说,那就是天下没什么事是理所应当的,如今的自己,自然不值得他们青眼相看,乃至于主动巴结。
人啊,最忌讳的事,就是太看得起自己。
宋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