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不得台面的阴损招数,但治军的能力太差,又常因醉酒而误事,实在难堪大用。若授以都尉,实为小材大用,恐力有未逮,若将来真出了什么事,岂非举荐者之过乎?”
宋琅闻言,不禁皱眉道“哎,邱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人呢?”
邱燮脸色一僵。
正在这时,一旁的钟子期却道“大人,邱大人在梁州为官多年,一州事务,十分了解,自然清楚手下人的能力,想来邱大人也是为王爷您,为朝廷着想。子曰‘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正是此理。”
邱燮听了这话,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这钟子期,应当是不愿得罪我们,故而一来就表明了立场,如今更是开口帮了自己一手,如果连这小王爷自己带的人都是如此,那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宋琅闻言,竟也点头道“说的倒也对,那就算了吧。走,回去吃酒,可给本王饿坏了。”
一桩关乎仕途晋升的好事消弭于无形,尉迟淳却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至于真开口与邱燮争辩,否则宋琅等人走了,他以后这日子可就更难熬了。
别驾周康,长史袁培智等人朝尉迟淳冷冷一笑,十分不屑。
真以为,靠着你那三拳两脚,就能博得巡抚使大人的青睐?
太过天真!
做官,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就连刚刚输给他的陈靖,都忍不住对其生出几分怜悯之情来。
费这么大功夫,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宴会上,这推杯换盏,自不必说,眼看差不多了,宋琅在起身要去如厕时,装作醉酒,脚下突然一歪,就这么摔在了地上,直摔得鼻子都流出血来,还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一幕自然惊得邱燮等人赶紧让人去请医师,自己更是亲自上前搀扶。
巡抚使大人若在梁州出事,就算他邱燮背靠齐王党,这刺史也当不下去了,何况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官场的残酷,区区一个梁州刺史,去一个,再提一个也就行了,有什么所谓?
而这场宴会的主角儿都出事了,这场接风洗尘宴也自然很快散去。
一行人都在刺史府住下,宋琅躺在床上,酒劲其实早已散去了。
来的时候就已是下午,闹腾了这么久,又是三场比武,又是歌舞升平,到如今,已经入夜,月儿高悬,而梅清秋还是与府上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外间,二人之间,依旧隔着一道移不开的屏风。
虽说演戏该演全套,但对梅清秋,宋琅自然有一定的宽容,先前当众那一番轻佻之言就已是极过分了,毕竟他对梅清秋并无多少男女之间的情愫,而更像是将她作为自己的情感寄托而已。
宋琅睁开眼,直直地望着床顶,手指则在床沿上轻轻敲击着。
看得出来,这梁州上下,基本上是一体同心,刺史邱燮,别驾周康,长史袁培智三人对梁州有绝对的掌控权,而似尉迟淳这种异类终究是极少数,甚至可能就他一人如此而已。
再者尉迟淳的地位太低,就算真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证据,甚至根本不敢出面指正,故而这突然冒出来的尉迟淳,对查案的帮助不会太多,可这案子却是一定要查清的。
他与江轻寒商议的战略很明确,既然我宋琅在朝中毫无人脉,那就正好去做一个与谢玄一样的独臣,为天子分忧,为朝廷解难,借此博得天子宠幸,身居高位后,再慢慢拉拢合适的人手,奠定根基,所以这一鸣惊人的第一桩案子必须得查明白!
麻痹了邱燮等人,只是第一步而已。
想到这,宋琅长出了一口气,正当他准备起身,去看看梅清秋时,外屋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一阵瓷器落地的动静。
宋琅心头一跳,猛地掀开被子,连靴子也顾不得套上,便赤脚跑到了外屋,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