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这一切多么熟悉,就像上辈子她们是一家人一般,从来没有分开过,但的的确确,忆娘第一次进入沉香阁,第一次见到长黍,第一次认识掌柜阳介,也第一次坐在桌边吃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掌柜的,你懂得真多!”长黍赞叹道,马屁也拍得贼响。
“百度上抄的”一个慢悠悠的女子声音传来。
“真啰嗦!”角落里一袭黑衣压低帽檐的瘦削的身影渐渐移到了桌前,拿起筷子直接开造。
“玄汐,你”
阳介正津津有味的说着,突然遭人这样一怼,像吃了一口硬干馍,噎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忆娘一愣,从未发现这里还有一人,当看清来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时,这个叫玄汐的已经拿着筷子挟起菜来。
阳介只能招呼大家一起“开动”!
这个时候,嘴,这个器官不再有多余的用途,只剩了“吃东西”这一项功能。
“鱼要先从背部吃,长黍!”
“喝汤不要那么大声!”
“筷子拿反了,玄汐!”
阳介的强迫症又犯了,这会儿,长黍和玄汐可不管那么许多,松鼠鱼被挟得乱七八糟,红烧肉只剩下了配菜的胡萝卜青椒,油汤汁洋洋撒撒,到处都是,刚才养眼的一桌佳肴瞬即成了残羹冷炙!乞丐更是没有多说一句话,除了自己吃就是忙着给忆娘挟菜,否则,忆娘估计吃不到什么了!
忆娘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袭上心头,自从孩子们离开她的那一日,忆娘就没有开心地笑过,也没有如此的舒心过,眼前的这一番你争我抢的烟火气息点燃了忆娘干涸的心。
忆娘和乞丐离开沉香阁时,已经是中午光景了,外面太阳很大,忆娘心里怀着沉沉的心事,回到了住所。
李巷伯还未返回,忆娘坐在驿站后院大树下的摇椅上,摇着手里的丝绢扇,若有所思。
“陪我玩!”童音软糯,忆娘抬眼看去,
黑黑的齐留海下面肉乎乎的脸,一袭白色的料子衣裳,花边都是精致的刺绣,手工缝制,更映衬着五官的精致。
只是那一双眼睛,原本应该是黑白分明,而她却是黑红分明,那黑色如漆,红色如血。
忆娘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孤独,这是从事这么多年的特教老师独有的感觉。
她的孩子里有个叫越越的,在大火里失去了生命,他就是个自闭症的孩子,他与人交流困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其实心中非常孤独,却不知如何表达,别人都不爱和他玩,忆娘却很喜欢他,她认为每一个有残缺的孩子都是天使,他们比正常的孩子更具有特质。
而眼前的这双眼睛,虽然另类,但是忆娘不害怕,她愿意花更多的时间陪着她玩。
忆娘缓缓蹲下来,白衣小女孩白嫩的小手推过一个小花锄,忆娘用小花锄挖出松软的泥土,朦朦胧胧的雨下泥土半潮,塑型最好。
忆娘没有说话,只是陪伴着她,一会儿忆娘就用手里的泥土做了一个憨态可鞠的胖兔子,矮胖的四肢,长长的耳朵一个斜斜地耷拉着,忆娘手里托着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虽然没有接过去,但看样子对忆娘的“作品”很是满意,示意忆娘把胖兔子放在做好的小泥床上,忆娘小心翼翼放在小床上,无奈小床太小,兔子太胖,一下压塌了小泥床。
小女孩和忆娘相视而对,然后两人同时爆发出“哈哈”的笑声!
雨淅淅沥沥,雨幕不急不徐,稳速下降,荒草丛生的庭院里,白色的纸伞下,一大一小二人忘记一切,笑得那样开心,那样无所畏惧!
“醒醒,醒醒!”
忆娘被摇地差点从摇椅上跌落下来,她睁开眼睛,驿站的院内,大树下,那个小乞丐正蹲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