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确定,只能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既然李氏都这样问,顾玉棠也不能说旁的了,就道。
“不知者不罪。黄老夫人方才并不知我是顾家的三姑娘,我何必去怪她呢?再说了,我在祖母身边伺候,也有不少人把我瞧成了祖母身边伺候的丫鬟。”
顾玉棠这么一说,一直悬着一颗心的黄氏,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黄氏心里方才一直在担心,若是顾玉棠把自己方才那番话听到了心里,事后和林老夫人说了几嘴。只怕这顾府,她往后是来不了了。
李氏见顾玉棠这样说,却还是把那玉镯塞到了顾玉棠的手里。
“三姑娘,您既然遵着辈分喊了我几句李家嫂嫂,那这玉镯,您还是得收下的。毕竟长者赐,不可辞,您说是不是呀?”
李氏说着,趁着顾玉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自己方才从手腕上褪下的那玉镯,戴到了顾玉棠的手腕上。
那玉镯,是用了金镶玉和金累丝的技艺。把几块薄如纸片的金片用木锤敲薄,敲到可以用来碾成有硬度的金线,然后用这金线,攒成了几朵精致小巧的莲花。
待那莲花成型后,再用了金镶玉的技艺,把那金累丝攒成的莲花,镶嵌到了玉镯上打的孔眼里。
这玉镯技艺实在是太过繁琐,不是一般的作坊能够做出了的。
唯有澄江的老盛家里头有几个做金器玉镯的几个老师傅,有这样的水平。
可能请来老盛家里头的老师傅来家里打造手饰的人家,非富即贵。
顾玉棠这样想着,往李氏的方向瞅了一眼,见她低着头,望着黄氏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害怕。
这李氏,不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姑娘,怎么会有这样名贵的陪嫁手饰?
且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管事之子的,这样嫁到了夫家,不仅要伺候夫家的公公婆婆,还要伺候主人家。
所以有些人在府里做了几年管事后,就出去自个置了房产,买上了几块地。这样娶了媳妇回来,也不用拉着媳妇一起来府里当差,做伺候人的活计。
李氏似乎也注意到了顾玉棠在盯着她看,以为是自己妆容花了。让身边的丫鬟取出了随身小铜镜,照了几下,见自己妆容并没有花,向着顾玉棠就问了句。
“三姑娘,您是瞧上妾身衣服上的花纹了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听李氏这么说,顾玉棠不好得明说自己是在从她身上探信息,就顺着她的话头问了句。
“李家嫂嫂衣服上的花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不知是请了师傅来画的还是自己画的?”
李氏没想到,竟然有人夸了她衣服上的花纹好看。原先见过她的人,都说她衣服上的花纹太土了,是多少年前流行的式样了,怎么她还穿着?
可旁人哪里晓得?这些式样都是老盛家往年的款式,是那些人有眼不识泰山,自己看不出来,还说了这样式土罢了。
“三姑娘有所不知,这件衣裳是多年前,我出嫁的时候,母亲特地喊了澄江府老盛家的老师傅,进府来给我做的。做工和面料,比起如今市面上流行的妆花绸缎,要好看很多。
只是这样式自那老师傅死后,就后继无人了,老盛家也请了别的老师傅。”
听那李氏这样说,顾玉棠也想起了上一世发生的一些事。
在母亲送她去舅舅家里的时候,母亲也是特地喊了老盛家的老师傅进府,给她和玉里做了好多衣裳,足足两个大箱笼,都是她和玉里的衣裳。
之后母亲死了,那些衣裳也搬到了舅舅家,她再也没碰过了。
瞧着顾玉棠眼睛逐渐湿润起来,那李氏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事情,惹得顾玉棠想起了往事。
赶忙笑了笑,连声安慰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