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全部吐出来。
还有,那个半泽直义也在关东的牢房关着呢,有这个人证在,这件事是我不想追究就可以不追究的吗?
以前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现在事情都败露了,我再装作不知,只会让那些人没有了顾忌,以后越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所以,既然贪腐已经暴露,那就顺便整治一番吧,只希望过了这次之后,关东秩序能够焕然一新,让我好好清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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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尚未回归关东,武家义理促进会那边已经展开了自救,她们聪明得把四个大尼姑的叛逃,宣传成意外身亡,竭力安抚关东民心。
这种做法恰恰也符合斯波义银的心思,于是他很干脆得把这种说辞传递给德川家康,暗中干掉了那四个麻烦的大尼姑,以绝后患。
没有了尼姑和账目,武家义理促进会的贪腐问题就没有了公之于众的确凿证据,又变回暗箱操作。
被半泽直义赌上自己性命掀开的遮羞布,多半要再次盖了回去。
斯波义银还没有回到关东,就已然想好了对策。
他要的是钱粮回归关东,要的是半泽直义闭嘴,顺便敲打一下关东那些干活的鹰犬。
但这一切不能掀开来给关八州的中下层看到,不能让关八州的中下层知道,自己仰仗的高层机构,就是一群贪婪无度的乌龟王八蛋。
义银不可能把为自己办事的关东武家全部清洗掉,就算他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也无法保证换上来的新人比旧人更靠谱。
忠孝义理之士如凤毛麟角,功利自私之徒如过江之鲫,义银没得选,只能凑活着先用。
而此刻,关东的半泽直义已然下狱,束手就擒被带到江户城的牢中等候圣人的处置。
坐镇江户城的岛胜猛倒也没有为难她,衣食无缺先养着,也不乐意接触,免得惹来麻烦。
这次武家义理促进会曝出贪腐窝案,波及关东侍所奉行所,以及各家大名门下,正是人人自危。
上杉武田北条三强藩与岛胜猛膝下有神裔,又从不掺和武家义理促进会之事,心态是波澜不惊。
可是她们的门生故吏,家臣亲族,往来朋党却是难免殃及,行事总要避嫌的。
于是,半泽直义在江户川的牢房里好吃好住,就是身份敏感如同瘟神,连狱卒也是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这一日,半泽直义正躺在石板上小憩,忽然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声音,转头便看见猿飞佐助正在拨弄牢门柱上的链锁。
“你怎么来了?是来杀我灭口吗?”
猿飞佐助刚刚打开锁,正在把链锁绕圈松开,听到半泽直义这句调侃,顿时黑了脸。
“老娘好心来看你,你别不知好歹!”
半泽直义起身笑道。
“这些天都没人敢与我说话,无聊到我心慌,总算来了一个能聊天的,我这是高兴嘛。”
猿飞佐助随手把打开的链锁丢在地上,拿起自带的两壶酒囊,把其中之一抛给半泽直义。
半泽直义抬头灌了一口,吐着舌头倒吸冷气。
“好辣,不过味道不错。”
猿飞佐助笑道。
“山里清泉自酿自蒸的烈酒,也就是这两年富裕了,舍得糟蹋粮食改善口感,以前都是只配用野果子,那可是难喝得很。
我说你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酒辣烈嘴?我看天气渐凉,担心你挨不住冻,才给你带了些烈酒暖暖身子,别不识好人心。”
半泽直义拍拍石板上的被铺,笑道。
“你看这多厚的被铺,我怎么可能冻着?
现在这个节骨眼,岛胜猛大人可不敢让我冻死了,不然她无法向同心秘书处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