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阿斯塔波是奴隶湾的一座城市,坐落在蠕虫河河口,这里唯一的商品就是无垢者。当年的瓦雷利亚摧毁了古吉斯帝国,阿斯塔波是一个幸存下来的吉斯殖民地,它曾经被瓦雷利亚人所征服,并且被建成了奴隶交易的中心,而阿斯塔波有一句古老的话经常被提起
“砖与血造就阿斯塔波,砖与血造就她的子民。”
眼前这个海湾城市最显眼的建筑就是大量的阶梯金字塔,最高的有四百英尺。金字塔上种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藤蔓、和花草,在黄昏时分善主大人们就会点亮闪着各种颜色的丝绸灯笼。游艇在蠕虫河里游弋。所有街道都由红砖砌成,红砖砌的还有阶梯形金字塔、深挖入地并带有圈圈逐渐下降坐席的斗技场、含硫磺的喷泉池、阴暗的酒肆及环城古墙。由于砖头烧制技术不是很过关,空中都是细小的红色粉尘,微风吹过,粉尘便沿着阴沟飞舞。因此阿斯塔波女人都戴着面纱防止砖末进入眼睛,因为这个进入眼睛比沙还糟糕。
骄傲广场中央有个红砖砌的喷泉,其中的水闻起来有股硫磺味道,泉水中央是一座青铜打制的巨大鹰身女妖像,足足二十尺高,她有女人的脸,镀金的头发、象牙眼睛和尖锐的象牙牙齿——黄色的水从沉甸甸的中潺潺涌出,但本该长手臂的地方却是类似蝙蝠或龙的翅膀,腿则为老鹰的腿,身后拖着一条卷曲而恶毒的蝎尾。
“这是吉斯的鹰身女妖。”丹妮莉丝对着身边的费恩说道。
“这跟我所了解的差不多,除了手臂,应该是羽毛。”小法师摇了摇头,“现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鹰身女妖了。”
古老的吉斯帝国已于五千年前衰落,它的军团被蓬勃兴起的瓦雷利亚民族击溃,它的砖墙被推翻,它的街道与建筑被龙焰化为灰烬,它的每一寸土地皆撒满盐碱、硫磺与枯骨。乔拉爵士说,吉斯的神灵和它的子民皆已死去,今天的阿斯塔波人只是混血种而已,甚至不会说吉斯卡利语,奴隶湾的城邦讲的是他们的征服者使用的高等瓦雷利亚语,准确地说是其中能理解的部分。
然而古老帝国的象征依旧留存,眼前这只青铜怪兽就是明证。它的爪子上悬挂着一条沉重的锁链,两端各有一只未合拢的镣铐,吉斯的鹰身女妖爪间有一道闪电。这不是吉斯的鹰身女妖,而是阿斯塔波的鹰身女妖。
“告诉维斯特洛婊子,让她看下面,”奴隶商人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对当翻译的奴隶女孩抱怨,“我卖肉,不卖铁。那铜像可不卖,叫她看着士兵,我敢打赌,就连这紫眼睛的、日落之地来的蛮子也能瞧出我这批货有多么出色。”
克拉兹尼的高等瓦雷利亚语被吉斯特有的浓重喉音所扭曲,中间还夹杂着奴隶贩子的黑话。虽然丹妮莉丝基本可以听懂,但她微微一笑,制止了费恩施法的动作。她假装茫然地看看奴隶女孩,等待对方翻译。
“克拉兹尼善主大人问,他们难道不是很杰出吗?”就一个从未到过维斯特洛的人而言,她的通用语讲得很不错。这女孩十岁不到,长着扁平的圆脸、黝黑的皮肤和纳斯人特有的金色眼睛,她的民族被称为“和平之民”,因此是最好的奴隶。
“也许吧。”丹妮莉丝回答道,乔拉爵士建议她在阿斯塔波只讲多斯拉克语和通用语,“我需要详细了解他们的训练情况。”
“维斯特洛女人对他们很满意,但没有赞扬,以便压价,”翻译告诉主人,“她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被训练的。”
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点点头,奴隶商人闻起来似乎刚用黑草莓水洗过澡,红黑相间的分叉胡上闪着油光。在费恩看来他黏腻得吓人,小法师万分不愿意接近他。透过薄薄的海青色丝绸,能看到他的胸部。他身穿带金流苏的托卡长袍,在一侧肩膀扣住,这是自由的阿斯塔波贵族的装束。走路时,左手固定住袍子,右手抓一根短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