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没有人说话了,甘道夫也不讲故事了,所有人都在沉默地赶路。
每个人都很疲惫,就连精灵也是如此。随着渐满的月亮沉入了浓云遮蔽的西方,空气中的寒意也越发重了。东方的漆黑渐渐褪淡成了冰冷的灰色,在他们的左边远方,埃敏穆伊黝黑的山墙上空,万道红光迸发了出来。
清晨就这样来临了,一阵风扫过了前方,匆匆刮过弯低的绿草。捷影突然停下脚步,长声嘶鸣,而甘道夫则手指前方。“看!”他叫道,其他人也抬起了疲惫的双眼。他们看到南方的山脉矗立在眼前,峰顶雪白,山体则是黑色条纹环绕,连绵的草地一直延伸到那些簇拥在山脉脚下的丘陵,再延绵爬升,进入晨光尚未所及、一路蜿蜒到巍峨山脉心腹中的诸多幽深山谷之中。
这些山谷最宽阔的一道,如同镶嵌在群山之中的狭长海湾,对着旅人们敞开了怀抱。在那山谷伸出,包含着一座高峰的起伏山脉匍匐在那里,谷口耸立着一座孤零零的高地,如同守卫山谷的哨兵。高地脚下盘绕着一弯银带,那是一条从山谷中发源的溪流。在初日的照耀下,山谷中闪过一点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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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抬手遮住初升的朝阳平射过来的光芒,他凝神远望。在那条溪流流出山谷阴影之处的东边,一座青翠的山丘拔地而起,山丘四周围绕着沟壑和坚实的护墙,以及带刺的栅栏,全都是用木头制成的。圈着的山丘露出一栋栋房屋的屋顶,而在中央的绿色阶地上,高高矗立着一座雄伟的人类宫殿,那殿顶仿佛是黄金铺就的,就连旅人们也能看见它反射的金光,除此之外,那些门柱也是金色的,站在那儿的人身穿灿亮的盔甲。
但除此之外,那座宫殿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还在沉睡之中。
“那片宫殿名叫埃多拉斯。”甘道夫说,“而那座金色大殿便是美杜塞尔德,里面住着洛汗马克之王,森格尔之子希奥顿。我们在天亮时分来到,现在,我们面前的路清晰可见。但我们骑行时必须更小心谨慎,因为城外已经爆发了战争,而‘驭马者’洛希尔人并不是在沉睡,尽管远看貌似如此。我告诫你们,谁都不要动用武器,不要口出傲慢之言,也不要使用魔法,直到我们抵达希奥顿的座前。”
波洛米尔则忧心忡忡。他知道洛汗的境况不好,在他出发前往幽谷之前,他的父亲德内梭尔二世可能已经交递給了洛希尔人一支红箭,但他并未看到洛汗出兵帮助刚铎,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魔多的阴影再次攀上他的心头。人类完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阿拉贡,这一路上他不断地怀疑,一位国王对于刚铎来说是否有必要,那棵白树是否真的能够决定刚铎的命运?但他还是打算将阿拉贡带回刚铎,毕竟米那斯提力斯的人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摄政长子悄悄握紧了剑——如果还是有人阻拦,他一定会挥动自己的长剑。
波洛米尔的心声并无人知晓,甘道夫带着旅人们来到那条溪流之前,此时晨光已经大亮,天气晴朗,鸟儿欢唱,溪水急速流下,奔入平原,过了丘陵脚下便转了个大弯,横过他们的路朝着东边头也不回的奔去,最后在远方注入了长满芦苇的恩特沛河。
在这绿意盎然的湿润草地上,以及沿着溪流绿草如茵的河岸上,都长着许多柳树,那些柳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春天降临,柳梢都已经飞红。溪流上有一处渡口,那里两边的溪流都被渡溪的马踩得极为坚实。
旅人们从渡口涉过溪水,来到一条通往高地,印着车辙的路上。在护墙围绕的山丘下,这条路从许多高高的青冢阴影下经过,在那些坟冢的西侧,青草上如同覆盖着一片皑皑积雪。那些草地上都开满了小花,犹如夜空中的无数繁星一般。
老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