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婆婆,您这话是对着我说的?你们阁主自然是我主子,但不也是你的吗?宛芳,你在那匣子里翻找翻找,看看有没有这婆婆的卖身契,找着了,就拿出来给她瞧瞧。我看呐,她年纪大了,记性似乎不大好。”
一字字一句句,都在拿着女人最在乎的年纪做文章,偏宛芳还真听了元夕的话,在匣子里头翻翻捡捡后,扯出了那张生契,颇具深意的在她面前展示了一番。
直气的傅琴恨不能啐出血来,可面上还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笑的不带一丝勉强的褶儿。
傅琴道:“阁主,您这是黔驴技穷了吗?派这样一个小子来拿话呛我。这倒有点不像你的风格。方才不还嚷嚷着要将我投出去由秦敛那老家伙处置,这么快就改了主意?我就说嘛,商人这身份,确实没什么底气,见风使舵什么的更是必须有的特质。这一点,玉璃啊,你算做的不错。”
言书原本已经浮了心气,不愿与她多啰嗦什么,如今看着她洋洋得意,不知怎么的又沉了下来,莫名的看着她,学了元夕的称呼道:“婆婆,我既能知道林竹后头的人,难道还能不知道您的?这逻辑,您是怎么出来的?您现在在这儿跟我横,怕不是因为您觉得抖落出了自己背后的靠山,我就怕了您?这实在是……”
实在是匪夷所思,出于教养,最后那四个字言书并没有宣之于口,饶是这样,还是将傅琴气的几乎倒仰:“听阁主这语气,今日咱们是不能善了了是吗?”
“善了?”言书无奈:“婆婆,我也跟您说句实话吧。”
“不要叫我婆婆。”这几个扎心的字眼叫傅琴忍无可忍。
言书从善如流:“傅堂主,我也跟您交个底吧,你们几个可都是阁里的老人,在各自的地方经营了数十年,你要说没有几个心腹也是不可能的。今日,我要动你们,底下的人自然是要闹腾的。林竹这个人,做事不留余地,我也不想全他名声,但另外三个,看在我祖父的份上,我也要将他们的晚节保住了。对内对外,我都是那句话,这些人是年岁到了自愿请辞的,若是有什么骂名,我也愿意背了。至于您做的那些事儿,比起林竹大约只会更恶,可我却也不想就这么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