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吃了一惊。
许渐吉摸了一把汗,也不去瞧元夕戏谑的神色,只赶着往前,凑到言书身边道:“主子,您怎么来这儿了?才刚在外头您说这药不用我费心,您能自得,不想这么快就有了?”
言书本事极大,这点许渐吉从来都知道,可动作这样快,可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元夕跟在后头,实在看不惯这样,少不得提醒一句:“许大哥,你好歹也是大夫,又穿着这么一身袍子,说话行事总得照顾下自己对我身份吧?这样谄媚,落在病人眼里,你这医者的威风怕是保不住了。”
“治病便治病,重点在那治上头,你别学那些迂腐,看人都是看身份,或者干脆把人在框架里头锁死了,啊?”
许渐吉心急如焚,可对于称呼自己做哥哥的元夕还是足够耐心,将他这疑惑好好的解了,省的他一叶障目,反将自己困住了。
元夕领教,道:“许大哥到底是许大哥,说话做事样样在理。”
“那是自然。”对于旁人的赞赏,许渐吉自然笑纳,可也不忘正题:“主子,到底如何了?”
言书静静的看了会儿眼前的李集,倒是将许渐吉的呱噪屏蔽在了外头,如今听得他唤才算转圜过来。
“这也奇了,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病人面前,你倒反而问起我来了。”言书道:“照你这般来看,现在这大夫可都便宜的很呐,看病不治病,只问旁人拿药也就是了。”
“冤枉啊。”许渐吉叫苦不迭,不懂自己这是触了什么逆鳞了,总不见得这主儿那么小气,因为自己背后这几句嘀咕就出尔反尔不肯给药了吧。
那怎么能成,要了命了。
许渐吉为自己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懊悔不已,连带着那张脸都皱到了一块儿:“主子饶命,我再也不敢这样在您背后胡说八道了。”
“认错的态度倒好。”言书虽说笑了,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看得许渐吉心里一愣一愣的,空荡荡的没有半分把握。
好在,言书过来也不是为了为难他。
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落在李集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宽大的月白袍子下头的黑色袖口仿佛一抹阴霾般落在了那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