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容易。”
对此,苏湮颜自愧不如。她是打心底里佩服孔漪这样的性子。
然而,孔漪却向她投来更为钦佩的目光。只见她微笑着说:“我于明觉山潜伏多年,早就听了许多关于苏侯的事迹,您这样的风骨与气魄,实在刚烈,难怪就连明觉掌门都要拜倒在您的麾下。”
她这话虽是夸赞,但苏湮颜却觉得像是在取笑,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侯莫要自谦。”孔漪温柔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气势却格外发人深省:“想来我们做卧底的,最重要的技能就是攻心。从仙界人那里取得情报,总是需要我们以心换心,而如何掌握其中的分寸,更是一项紧要的门道。”
“孔漪妹妹竟有这样的感悟。”她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竟与夏琉羡生得极像,她毫不遮掩地问她:“难不成,是有人在仙界追求你?”
听到她这样问,孔漪不禁脸色发红,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也知道我胆小,仙界人追求,我哪敢回应呢?巴不得避得远远的,如此才回得来呢!”说完,她却又将目光投向苏湮颜:
“更何况,在家国面前,哪有什么情与爱?这一点想来苏侯是分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实在佩服苏侯有这样的清醒。”
夏琉衣却不不放过她,要她继续往下说,于是乎,孔漪双手握住茶盏取暖,又叹息一声,委婉地说出了自己在仙界的一段轶事:
“自仙魔大战之后,我一直留在山腰的膳房里工作,彼时有一个仙门弟子名唤张从南的,与我在一块儿工作。我先前是看他是从高位贬谪到膳房里头去的,所以对他多有留意,经常帮助他一些小忙,谁知他竟对我起了追求之意,整日在我面前说话,弄得我很是心烦。”
“张从南?”苏湮颜诧异,“前任明觉掌门的箴言集,就是他撰写的。”
“可不是嘛。”孔漪巧笑:“他时常拿这一点在我跟前夸耀呢。”
看着夏琉衣的那种刨根问底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掉了,于是坦诚地说:
“确实,他曾是怀容身边的贴身侍者,主掌整个云上峰的事务,从前他威风凛凛,但后来却因为犯了事,被怀容掌门亲自贬到膳房来了。他当时还信誓旦旦,说只要掌门回了明觉山,他不久定会官复原职,求我跟着他。然而我怎会被这人绊住手脚呢?于是我只能日日躲着,好在不久之后他就被调离了膳房,我与他见面的机会便少了。”
夏琉衣媚眼一笑,“都说,烈女怕缠郎,你要是真被他打动了,今日怎还能坐在这里?不过,说来也怪,他有没有跟你说,他是因何事而贬谪的?”
说到这里,孔漪忽然表情一变,她先是默默地看了一眼苏湮颜,而后又笑起来:“我们提他作甚?贬谪的原因他没跟我讲,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