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杯缘,淡淡开口“若是无事,便不能来寻你了吗?”
江文乐望着他,竟觉得有些恍惚,眼前这男子无论是做什么,就算是谨小慎微的细节,也都能做得优雅至极。
当真是昔日状元郎,古时文人风骨。
“子清兄说这话,倒是有些让文乐受宠若惊。”江文乐笑了笑,边说边打开了手中折扇。
“今日一早便听闻子清兄就任大理寺卿一职,你这才任职,当是有许多要务要去做,子清兄不再大理寺内忙活,反倒是来了我这里喝茶。原来,我在子清兄心中地位竟是如此重要。”
穆子清将手中白玉杯置于桌上,认真道“这世上能与我说上话的人本就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如今既然遇到了文乐兄这般有意思的人,我自然是要常来叨扰的,毕竟我那穆府已是无聊至极。”
江文乐摇着扇子,悠悠然道“可子清兄当年一呆便是整整三年没有出过穆府,那时候子清兄就不觉得府里无聊吗?”
“自是无聊的,可府里无聊,府外就不无聊了吗?若是无志趣相合之人在身旁,在哪里都是无聊的。”
在穆子清的眼里,世间一切皆为乏味,唯有身具清风亮节之人存于世上,才能给这乏味的人世间添上几分色彩。
而江文乐的出现,便是给穆子清乏味灰暗的生活添了几笔色彩。
江文乐自然听出了他这话的意思,她合上了折扇,抱拳道“子清兄如此抬爱,实乃文乐荣幸之至。”
遇卿如此,如遇知音,她只觉足矣。
只是不知若他得知她便是天微帝师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穆子清沉吟片刻,又开口道“文乐兄,不知你可还记得昨日诗会被长乐门门主杀死的那个人。”
江文乐点了点头,“记得。”
“我之所以应下大理寺卿一职,便是因为此案。昨夜我在府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总觉得眼睁睁看着这一桩冤死的案子无人去办有些愧疚,故今日我便接了圣旨,做了这大理寺卿,只想着能让杀人的人得到她应有的代价。”
原是如此,听了穆子清这话,江文乐这才了然于心。
原来,穆子清竟是为此才答应去做大理寺卿一职的。
如此看来,他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起码他的眼里还有公正。
如今他做了大理寺卿,查这件事情就方便了许多。
江文乐问“那今日你可曾接到有人报案?”
穆子清摇头,“并无。”
这也是他奇怪的一点,为何建康城死了人,却无人报案?
最起码,府衙也该是接到消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