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眨巴眼,再眨巴眼,乌黑的眼睛写满疑问,在她看来伯夫人没有能人,咱们来的才是时候,伯夫人不缺人手,咱们来还做什么呢?
平婶微微地笑,这个在逃难路上造成脾气尖刻而不好相处的妇人,眼看着可以有段安稳的日子,看上去平和的多,有些接近她的名字,平婶。
她再没有亲人,小芹没有父母,据小芹说老家还有舅舅姨妈,可是太远了相当于没有,平婶把小芹当成自家的小姑娘看待,九岁的小姑娘也到学世事的时候,她耐心的向小芹解释。
“我特意约摸到伯夫人睡下再上门,今儿晚上肯收留咱们,说明这家上上下下都不错,而伯夫人的为人,明儿一早又可以再见个真章,来到王城的这些日子,我听来听去伯夫人是个有远见的,有远见的人只会招揽多多的人,她要是还愿意雇我,就说明她打算把生意做的大,会异邦话的人自然越多越好,而我是个女人,可以她去哪里就跟去哪里服侍,和管家、管事的、掌柜那些男人不一样;要是她明儿给些钱就打发咱们走,就是觉得人手够了不再需要,那我带着你再去其它商行寻活计做。”
这么一长段的话,意思也有深度,九岁的小芹没有完全听懂,她在懵懂里竭力的懂着,直到无奈的放弃,面对平婶的笑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平婶忍俊不禁,再次为她掖被角“睡吧,反正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吃喝。”
“知道了。”
小芹再次睡意袭来,这回是动了脑筋后的疲倦一起跟来,她的眼皮有千钧重,乖巧的说声好开始入睡,平婶听着窗外的北风静静想心事,小芹翻个身子喃喃道“谢谢平婶。”
平婶一愣,看时,小姑娘鼻息沉沉,这回真的睡着,不知道她刚才那句是梦话还是忽然清醒后的感慨声,平婶的鼻头一酸,两行热泪忍不住的流下。
带着温度的泪水流过面颊,面颊感受的出来,滴落下巴,下巴感受的出来,平婶那颗自逃难后就冰寒的心虽还没有解冻,却被触动不少,她死死咬着嘴唇,用一角被盖在脸上,怕惊醒小芹,半哽咽半回咽的哭个肝肠寸断。
她这孤苦伶仃的人还能照顾到别人,竟然还有照顾别人的机会,老天,你把我送到这样的地步上,为什么不让我一同去死,她的丈夫,她的亲戚,她的伙计,他们都不在了,自己还活着为什么。
窗外的天色悄悄的亮了,哭累了的平婶疲累上来,挣扎着看一眼嘴角挂着甜甜笑的小芹,泪眼婆娑的想,也罢,老天送来小芹到身边,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牵挂,让自己有个活的盼头,把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养大。
应该是这样。
人想不开赴黄泉去需要理由,人活着其实也需要理由,有人破罐子破摔,大多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有人力争上进,有他的理由。
带着这样的想法,平婶进入梦想,睡干店热铺并不安稳,十几个人一个大通铺,怕银子丢怕小芹被拐,在伯府这个地方,在如今井然有序的王城里,谁敢说不安全,平婶香香甜甜的睡着。
日月星辰行走天空,白天日头当家,夜晚星辰开道,一个白天过去可以出来无数的活计,无数的家庭演绎平淡或惊骇的日子,一夜过去呢,总要睡饱了再在白天演绎新日子吧。
还是有人不睡,让夜晚变成王朝更替的分界线,让夜晚变成名声更替的见证人。
蔡谦一睁眼,就发现红街第一阔少的名头改变,蔡大爷的威风被周大爷代替,他摇着脑袋暂时没有明白。
“谁?”
惺忪睡眼迷糊着“哪地儿来的周大爷,把蔡大爷我压了。”他蔡大爷红街阔少的名声可是晋王殿下的真金白银堆积出来,在这南兴的地界上,还有人敢和殿下争高低?
送早饭的大茶壶陪笑脸儿“良城大贝爷,今儿早上进门,银子一丢讨要所有院子的红魁首,这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