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真话?”
“真话。”
“不要钱的嫂嫂?”
“不要钱!”尤木根斩钉截铁“她就在外面,妹妹叫进来看上一看就知道哥哥这回找的是个好人。”
伯夫人似笑非笑“这好人你是哪里找到的?”
尤木根流露些得色“这不是南兴的难民多吗?去年冬天她裹着一件破袄子到田庄找活干,饿的晕在我门前,我给她一碗粥喝,救了她的命,她给我缝缝补补的”
忽然神色一怔,尤木根闭上嘴。
伯夫人气的又站了起来“你给她一碗粥喝,也就是了!帮些粮食也就是了,怎么又缝缝补补的!田庄难道没管你衣裳,还是没有缝补的人!”
“妹妹是这样的,她饿晕了的人,我是不是让她进来喝粥,她喝过粥呢,也不是马上就能起来,见到我衣裳破在一旁,她说拿来我补”尤木根慌手慌脚的解释,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又说多了,赶紧闭嘴。
秦氏摆手让伯夫人不要再说,伯夫人气的没看到,横眉瞪目道“然后就补到你床上去了是不是!你让她睡你的床,故意的是不是!”
伯夫人说的毫无阻碍,她从不是大家闺秀出身,尤木根被扎中心病,市井中长大的常听这样的言语,也不觉得哪里有错,最多就是他的耳朵受罪,这骂的是他。
冬巧和茶香红着脸不知道退好还是不退好,秦氏不得不提高嗓音打断“夫人,丫头们在这里。”
承平伯夫人压压火气,向老妾看了看,秦氏给她一个眼色,笑道“木已成舟,人已到此,还是个不要钱的,见见吧。”
“对对,她只跟我成亲过个明路,不要钱呢,”尤木根再次跟上。
秦氏又和伯夫人打了几下眼风,伯夫人冷静下来,拿出她欺负全城商人的灵敏,慢慢的道“好吧,茶香,让她进来。”
一个黑瘦枯干的妇人进来,丫头们忍住笑,秦氏见多识广也看看尤木根和夫人有些相似的面庞,没有华衣美饰也不是丑陋难看,再看一眼这个妇人,向冬巧悄声“这怕不是一根烧火棒成精吧?”
冬巧认真的回答她“姨娘,您说对了。”然后冲着尤木根大白眼儿,什么眼神呐,几十岁的年纪白活。
等到妇人抬起面容,一双转动不停的眼睛到处乱看,冬巧悄声向秦氏道“姨娘,这不仅是烧火棒成精呢,还是个精大王。”
秦氏忍住笑,和妇人问了几句家常,外面送进来一大盘子铜线,去了线绳的滚在一起“中秋赏人的钱,这是头一批,姨娘收好了,少了我们不赔。”
秦氏皱眉“这是多少?你们提前就把钱串子去了,难道我自己数不成!”
送钱的人张张嘴,无辜的道“往年不都是这样,这是多少我们没数过,还有十几箱子钱,一起送来再数也罢。”
冬巧骂他们懒,正骂着,又有人来请伯夫人和秦氏去看中秋准备的果品,又是几大车,伯夫人和秦氏交待丫头招待,急急的去了,茶香倒不怠慢,给舅老爷又添一巡茶,外面有人喊她“夫人的点心得了,昨儿你说味道偏,你自己来看一遍,不好再换也使得,也就不告我们黑状,晚了我可不候着。”
茶香冲出去“昨儿放多了糖你们还敢有理,你厨房当值你不候着谁候着”
嗓音争争吵吵的远了,小客厅里剩下尤木根和黑瘦妇人两个,尤木根对着小山般的钱发呆“我的娘啊,这是多少?”黑瘦妇人往袖子里装“望风去!这钱没数,不拿白不拿。”
“哦。”尤木根走向客厅门口,又回身道“一次别拿太多,妹妹知道就没有下回。”
黑瘦妇人几把装得袖子坠着,正在解腰带“不用你说,我全知道,我啊,特地穿个肥裤子来,这布结实着呢,能装好些”
“嗯哼!”
有人轻咳一声,黑瘦妇人和尤木根这是真做贼真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