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白站在勒河旁,一望无际的绿草地上横梗着一条涓涓细流,日头的光泽落在水面溅起旖旎银花,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可,她就是固执的拒绝着勒河的水,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挡爱情的痛。
手机铃声响了,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又看到了一条信息。
想你时你在天边,可,我想你就在眼前。
其实,昨天下机后,就看到了他发送的消息,可,她不想回,他的电话也不想接。
今早又收到他信息,每一条都看到了,依然不想搭理。
墨一升也站勒河旁,顺着他的目光就能看到她。
他想上前去,可终究只是远远地看着,一来,她始终没理他,最主要的是他有种近乡情怯的犹豫,从知道她是他的小婷婷后,心里翻腾的情绪如海啸般,搅的他血脉热了、流速快了,可,看到她的人,反而不知道要怎么靠近。
他有很多话要说,可,又怕当着她的面,所有的词儿都失了重量。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夕阳仿佛成了手巧的绣娘,瞬间就为广阔的草原绣了一层金黄的滚边。风吹青草动,金黄的光线也跟着跳跃、起伏、隐藏,好像草原上的蚂蚱在躲天敌。
天边一团蛟龙戏日的火烧云,远处的那个姑娘站在风光里,此刻,墨一升心内一团蜜色火烧云在燃。
小丫头,请回头。
‘叮铃’一声消息提示音,在寂旷的草原里如此清脆,花月白摸到兜里的手机,看到信息后,先是笑了,继而回头。
远处橙黄的天空下有多个人影在晃动,可,她的目光还是锁定在一个高岸身影上,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来,地上的青草是最华丽的地毯,耳际的风加持了他的速度,不过须臾片刻,他就站在了她面前。
一张绝世容颜配上最温柔的笑,他成了草原上最风光的存在。
“还在生气?”她的发顶传来他最温柔的抚慰。
明明他的话语和动作已融化了她的心,可她却将脚步后移,任性的扭过头。
他一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鼻尖一阵酸涩,的确是受了委屈,没有怀抱的时候她扛着委屈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一靠近这具温暖宽阔的胸膛,委屈仿佛找到了泄洪的闸口,一下子全涌出。
眼泪挤满眼眶后,就涌了出来,她现在倒成了勒河边为爱而哭的姑娘,眼泪寄托了思念、爱恋和仇怨。
望着小丫头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他是又心疼又欢喜,简单解释了这两天的事儿。
听到菡萏割腕、以及她和廖婷婷小时候的交集,花月白只觉得一愣愣,人世间尽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也许,我也并不是你要找的人。”花月白坐在草地上,手里晃着一根狗尾巴草。
“无论你是谁,我确定我都是爱你的。”墨一升鞋尖上落了一只迷路的小蟋蟀,他这两天想了很多,小时候的人和事儿又何必执念哪,今天、今后的人和事儿才是最值得的。
那段时光就让它埋藏在时间的坟墓里吧,偶尔回忆回忆就好。
花月白听到这句‘爱你’后,心窝一暖,将狗尾巴草蹭到他鼻尖,似她的温柔一样的痒。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和他恋爱后,前前后后有过几次小矛盾误会,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恋人间最主要的坦诚,有了心结最好还是解开为好。
“说。”他的脚一动,那只迷路的小蟋蟀已经躲到了草丛里。
“你公寓书柜里为什么会有我的调查资料?”
墨一升眼神没有躲闪,实话实说“刚认识你那会儿,我让人查的。”
他坦坦荡荡地将调查的事儿如实交代,当初他们的几次相遇总是在特殊的情形下,无怪乎他要调查,只是花月白的心里还是不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