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然扬起礼貌的笑,点点头,“程先生。”
程隐落座,向安然也收回目光看向台上,面色从容,仿佛没注意到程隐不动声色的打量。
这个世纪文化的掌权人,比她想象中的要难看透得多。
上次撞车,她见他穿得风骚,又没话找话同她搭讪,还以为是哪位游戏人间的富二代,可回去一查他的事迹,才真真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所以她想接近他,却不能急躁冒进。
往往看着风流的人,最无情。
她就是这样的人。
而他们这类人,凡事喜欢多想,胜负欲也强。
譬如眼下,她在琢磨他的同时,他一定也在思考自己的目的。
那就让他猜吧。
任何一段关系的开始,都始于“兴趣”二字。
七点到,决赛开始。
偌大的演播厅被人山人海的观众填满,应援声一浪高过一浪,气氛十分热烈。
原本兴致不高的向安然也被带动情绪,望着台上卖力唱跳的练习生,嘴角一抹浅笑。
过程中,程隐似乎也看得很专心,两人都很少说话,只是,她能感觉到程隐偶尔投过来的探究眼神。
嘴角笑意深了几许。
她抬起修长的腿,慵懒交叠在一起,神情越发专注。
阮朝夕坐在导师席上,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他们眼角眉梢都带着兴奋与激动,大声地叫着支持的练习生的名字。
即便退了赛,因为知道江宴会来决赛,台下也有不少他的粉丝。
偌大的金色灯牌,耀眼又闪亮。
直到现在,阮朝夕还有些不真实感。
她认识的阿焰,漂亮却孤僻。那时,邻居小孩都不喜欢他,因为他的沉默,因为他的格格不入,因为他脸上突兀的胎记。那时的他,只有她。
而现在……
他有了好多人的喜欢。
到底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秦楚笑着望过来,“朝夕,你猜猜看,谁能成团?”
这几个月,她跟秦楚熟稔不少。这会正想着江宴的事,没心思猜这些,再说,她私底下向来话不多,摇摇头,目光落在流光溢彩的舞台上,“不知道。”
看出她眼神有两分游离,秦楚探究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笑笑,继续看起节目来。
一旁的徐苒听见他们的对话,扬起一个甜甜的笑,靠过去插话,“可惜江宴退赛了,不然……他肯定是c位。”
秦楚不喜欢她的装腔作势,也不惧表现在脸上,敷衍地“嗯”一声,看也没看她。
徐苒习惯了,嘴角笑意不减,长睫垂下时,眼中却有冷意闪过。
这几个月,秦楚周时睿都跟阮朝夕成了朋友,唯独对她,始终只维持表面的客气。不对,秦楚这样的刺头,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好几次当着别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娱乐圈里混的人,谁会把喜恶这么明显地摆在脸上?不过是知道她得罪了阮朝夕,想要巴结那边,所以赶着对她落井下石罢了。
周时睿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歌坛老大哥,秦楚一个玩地下嘻哈的,名气还不如她,谁又比谁高贵?
她最近在谈一部大制作仙侠剧的女二号,要是能拿下这个角色,明年肯定能爆一把,到时,她要把所有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
蜷缩的五指缓缓舒展开,她挺直腰背,摆出最上镜的表情,继续看向舞台。
台上,一组练习生刚表演完下去,苏锦夏笑语盈盈开口,“今天,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成团夜,我们还请到了以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回来,大家掌声欢迎。”
镜头扫过台下的返场练习生。
江宴坐在正中,镜头给到他,大屏幕上出现他帅气精致的脸